“幹爹,沈大妹子的事,我們必須全力以赴地幫忙。不然,外人會瞧不起我們弟兄姐妹的。隻是,這事情也很難呀!難就難在上麵的這些領導。隻要他們不出麵說話,我就能把事情給擺平。問題是今天的場麵太大了一點,嘖嘖,他們想要裝聾作啞也很難哩。”皮磊誌知道,自己必須搶先發言,才是正道。
自己是李震民眾多幹兒子、幹女兒中的老大,事情又直接與警方發生了聯係,自己如果不站出來說話,幹爹的火氣就能全部撒到了自己的身上。說話容易,如何說話才是重要的一環。弄得不好,也會惹火燒身。
皮磊誌是有文化的人,察顏觀色還是很有一套的。他從李震民說話的態度中看得出來,雖然對沈新梅的表現有所惱火,還是愛大於恨。所以,他一開口,就明確表態要打救沈新梅,以換取李震民的歡心。
接著,他又說出了自己的難處。不是我不想幫忙,問題是時間與場合不對。那麼多的大幹部在場,一個小小科級幹部的作用,那是微不足道的。當然,他也沒有把自己置於無能的地位。如果一條走狗完全沒有能力的話,主人也不會再加以青睞的。
所以說,皮磊誌又明確表態,隻要有人能把領導那一環給擺平的話,其餘的事情,我老皮就能搞定。如果你們不能搞定那些領導,嘿嘿,那也就不要怪我無能了。聽了皮磊誌的話,有人立即就給予了鄙視。哼,有誰不知道把孫部.長和周廳長擺平的難度有多大?皮磊誌這話說了等於是沒有說。不能擺平領導,他就什麼事情都不要做。也就是說,他剛才的一席話,說了等於沒有說。
對於同為結拜弟兄姐妹,又是相互競爭的對手,會有一些什麼樣的反應,皮磊誌根本不在意。別人的感覺好醜,完全沒有什麼實際意義,自己隻要能討得李震民這個幹爹的歡心就行。這就和官場上的道理一個樣,老百姓的評論好壞,一點也不重要。官員的烏紗帽,歸根到底,是抓在大官的手上,而不是那些無知愚民手中。老百姓說得好與壞,全都可以忽略不計。
也有人在幸災樂禍,等著看皮磊誌被李震民罵得狗血噴頭的笑話。在這種時候,幹爹的火氣已經到了屋梁上,你‘皮老虎’說這樣的廢話,豈不是皮肉犯賤,自己找罵嗎?誰也想不到,李震民聽了皮磊誌的這麼一段廢話以後,竟然很有興趣地表揚說:“嗯,不錯,不錯,小皮不錯。領導那兒的事好辦,由我去做。說說看,你有什麼好辦法能讓那個羅大鵬閉嘴?”
李區長這話的口氣好大,聽得那麼一幫幹兒子、幹女兒,個個都是目瞪口呆,金光閃閃。能把孫部.長、周廳長給擺平的人,那是多大的牛逼才能做得到!大家對自己幹爹的能量,又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
皮磊誌本來隻是隨口一說,表示自己的忠心就行。沒有想得到李震民會真的有了興趣,還真的能解決自己以為是無解的難題。這下子,他當然不能再隨口在嘴巴上跑火車,而是認真的思索起了解決方案。
“我了解了一下,那個羅大鵬的祖父是個歸國華僑,參加過打小鬼子的戰爭,後來犧牲在戰場。他的父母都是下崗工人,目前在街頭擺了個小百貨攤子。我隻要讓人給他家送上一筆錢,算是打上一個招呼。這一次抓捕‘白眉’,姓羅的不是立了功嗎?我就找人給他提拔一級。有了這麼雙管齊下,應該能擺平得了這件事情。”
在李震民不耐煩之前,皮磊誌終於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不但是得到了幹爹的歡心,也讓其他的兄弟姐妹感覺到忌妒。這樣一件簡單的事情,怎麼會落到了這個‘皮老虎’的身上哩!
接下來的事情,皮磊誌使出了全身的力氣。這家夥的動作,算得上是很快的了。從李震民那兒出來以後,立即展開了各種各樣的攻關活動。他通過各種關係,讓人找羅大鵬的父母施加壓力。他自己哩,則是親自出麵與交警支隊和市局政治部打招呼,負責落實羅大鵬的提拔問題。
本來嘛,羅大鵬做出了這麼大的成績,立功受獎,提拔晉升,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有了皮磊誌這麼一活動,更是讓他提拔為副隊長的事情,連夜變成了白紙黑字,印成了紅頭文件。皮磊誌的其他攻關活動,也產生了明顯效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