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從第一次見麵起,方芷汀就知道自己這段感情會是多麼悲哀。
可是怎麼說呢?就算是飛蛾撲火,她也認了,這麼多年了,她或許是不甘心,抑或是懶得再去愛吧。遇見蘇欽也許就是她的命。
她認命。
直到現在,芷汀都仍然記得與蘇欽的第一次相見。
她還記得,蘇欽從小就長了副好皮囊,眉眼溫柔,明眸皓齒,笑起來幾乎是個小太陽,耀得人睜不開眼。
“翩若驚鴻,婉若遊龍”。
這便是她方芷汀對蘇欽的第一印象,當時她想的不過是這小哥哥長得可真是好看,看上去比自己前兩天吃的草莓冰激淩可口多了。
可是令她沒有想到的是,可口的冰激淩卻變成了致命的毒藥,往後的日日夜夜都是煎熬。
“芷汀,回神了,水都溢出來了。”
任朝夕看著眼前的人兒一副失魂落魄的鬼樣子,一邊搖了搖方芷汀的肩膀,一邊咬牙切齒地在心裏暗暗地把蘇欽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失了魂的芷汀這才發現手中將溢不溢的水杯,連忙把開關關上。
隨之而來的是身旁好朋友恨鐵不成鋼的食指攻擊,“你呀你,”任朝夕用食指一點一點的戳著芷汀的腦門,“怎麼還在想那家夥啊!你到底喜歡那家夥哪裏啊?”
芷汀被好友戳得無比心虛,正想著喝口水壓壓驚假裝沒聽見,卻被付照希無比自然地隨手順走了,“正好口渴了。”
一大口完畢,一杯水差不多見底,任朝夕又無比自然地將水杯還給了芷汀,芷汀默默地盯了盯手上的空杯子,壓根不敢吱聲。
“快去洗澡吧。”任朝夕一個白眼催促道,方芷汀這才發現自己居然神遊了這麼久,久到任朝夕都已經洗完澡了啊,於是連忙收拾好衣服去洗澡。
可是卻還是有一個殘餘的念頭留在腦海裏,是朝夕的那句:“你到底喜歡他哪裏啊?”
閉著眼睛站在花灑之下,芷汀也忍不住問自己:方芷汀,你究竟是著了什麼魔啊?就算是七年情誼,也該放下了吧?
方芷汀高抬著頭,任憑水噴灑在自己的臉上,有些無奈地想著,難道是上輩子欠了蘇欽不成,不然自己怎麼就吊死在他蘇欽一棵歪脖子樹上了呢!
許是洗澡的時間太久了的緣故,上床睡覺前芷汀總覺得頭暈暈沉沉,一晚上睡得都不是很安穩,甚至還做了一個夢。
夢裏可想而知,除蘇欽無疑。夢裏的蘇欽實在是太溫柔了,溫聲細語,耳鬢廝磨,一雙看向芷汀的桃花眼裏全是寵溺柔情,那時候的方芷汀是多麼幸福啊。
可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雙原本隻屬於她的溫柔雙眼,在看到其他女生的時候竟也充滿了寵溺與不加掩飾的喜愛了?
真是難過啊,就好像自己從小養到大的寵物跟別人走了一樣,芷汀覺得委屈憤恨又傷心不解。
她心裏憤憤地想著,對方怎麼可以這樣呢!可是又很清楚:是“寵物”自願跟對方走的啊!不是偷,也不是搶,而是最最慘敗最最讓她挫敗的所謂的“兩廂情願”啊!
這樣想著,夢裏溫柔的蘇欽也不能讓芷汀開心了,看著那張溫潤如玉的臉龐,芷汀越想越氣越想越煩,最後還是忍不住在夢裏哭了出來。
“芷汀,芷汀……”焦急的聲音一遍遍的叮在芷汀耳邊,像蚊子一樣趕都趕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