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看著我了,那無賴的眼睛,始終就是無賴不管怎麼偽裝,從眼裏能見到他的心裏!他眼盯著我手裏的那邊傘,嘴角上揚,我還沒到他麵前,他便過來了。
見他走來,我不自覺的便停下了腳步,牢牢的握緊了手裏的傘。
“不好意思,這位先生,醫院不準攜帶此類樣式的物品。”翻臉跟翻書一樣,這個時候又說人話了,一字不提之前的話,怕惹麻煩!
那胖子保安也盯上了我手裏的傘“哎,不是。先生,你這傘…這傘是我們醫院的吧,你看這上頭都有印字!我更不能讓你進去了!”
“強哥…”芷柔聽聲,也打量起我手裏的這把傘,繡眉顰蹙,不解道“這真是醫院的傘呐,你拿著這傘是做什麼去?”
“他這個…”
我要怎麼回答,林若瑄的事不能跟他們說,而不久前,那林若瑄化成了一縷青煙溜到了傘裏頭,我能把這傘還給他們嗎?顯然不能,但不能,我找個什麼理由給他們蒙混過去!也是,我怎麼灰溜溜的把傘帶到這裏來了?
“啪!”
正這麼個時候,身後被人輕輕的拍了那麼一下,我一愣神,隻覺得熟知的感覺湧上心神,豁達腦海。
“阿彌陀佛!施主,我們又見麵了!”
嗯?這是那個僧人!我一個機靈,回頭一看還真是,那光頭,那僧衣,不由得喜出望外,將傘杵在地上,雙手合十。
“大師!”
僧人微微點頭,單手豎在胸前。
“阿彌陀佛,施主,貧僧與你有過一麵之緣,方在遠處見到施主特來打聲照顧,我看施主是碰到什麼麻煩了?”
巧了,真是巧了,上次是妹子在飯店裏遇到鬼怪,這僧人出現了。我現在在醫院碰到困難了,這僧人又來了。我蕭強這輩子,沒有求佛拜神過,怎麼這和尚與我這麼有緣?是真的機緣還是另有道道?
和尚見我不語,微微一笑。
“阿彌陀佛,施主頭頂烈日。貧僧願尋覓一處安神陰涼,可否把你手中的傘借我用一用。施主放心,我留在門外用,等施主出來,我自會歸還,此歸還非歸還,是名歸還。”
呃,合著他是衝著這傘來的,傘裏有林若瑄化成的那縷清煙,莫非她還沒有離散而這個和尚是為了收她?那不行,我不能把傘給他。此歸還非歸還,是名歸還?這是什麼意思。
一旁的芷柔輕聲細語道“強哥,給他吧。”
給他?給他對林若瑄不利,那怎麼辦,我不能把林若瑄往火坑裏送。
“阿彌陀佛!”芷柔朝著和尚合十,還禮。伸手去拉我手裏的傘,我僵持了一秒鍾,行動上想製止,心裏卻是沒有讓自己有任何抵製的意思,鬆了手。她雙手托著那傘,把傘交給了和尚,和尚曲雙肘收下大傘,雙手合十默默下拜。
“阿彌陀佛,多謝女施主。”
芷柔拉著我往門口去。“不謝不謝,咱們走吧,強哥!”
“呃…”我沉吟半晌,視線一直沒挪開那和尚,直到進了醫院了,那和尚還是雙手合十下拜,弄得我一頭的霧水,他這是在拜什麼,那恭敬虔誠的態度,又是因為什麼?
“走走走!”門口把守的胖保安見芷柔把傘交給了和尚,也不好再去討要,驅趕著那和尚。那無賴,見我們進了醫院更是擠眉弄眼,動手推送那和尚。和尚是站立自若,根本推送不動!
就這麼我進了醫院,放眼觀去,一樓還有排隊人群,幾排座椅上,也有人等待,各窗口,診字牌等。芷柔帶著我上了通往二樓的電梯,上了電梯中央十分,我還見那和尚在等待著,站在門口卻已正直了身,默默的看著我,笑了。笑的祥和,笑的自然,他手托著那傘,仿佛那是一把佛祖賜予的寶貝,他托著寶貝心神安定。
不知怎的,我腦海裏頓現初遇他的情形。
千鈞一發之際,有人推門而入,口持咒語,嗡聲哄鍾而發,聲震畔間,入耳慧聰,聞言莊靜!
“無上甚深微妙法,
百千萬劫難遭遇。
我今見聞得受持,
願解如來真實意。
嗡~
嘛~呢~
唄~美~吽!”
啊?意外中,一個雙掌合十的僧人走進屋子來,他微微閉眼,光光的腦後發出縷縷神光。
神光耀眼至極,普照在房間內外,凝散在妹子的臉上,我眯著眼看著。
神光耀眼至極,普照在房間內外,凝散在妹子的臉上,我眯著眼看著。
……
僧人抬掌成爪,迎向妹子。妹子拱聳著頭顱,張嘴吐出一口黑氣。僧人徒手搏掌,迎向黑氣。黑氣在他的掌間化為烏有。隨即他連手兩掌揮出,第一掌被妹子躲過,第二掌懸停在了妹子頭頂,俯手一帶,一道黑色人形,衝出她的體表。在神光裏化成了灰燼,消失不在!
……
陡然,腦海裏一道閃念,林若瑄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