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小兔以死明誌,夜王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抽動,看著小兔跪在麵前,低著頭一副生離死別的樣子,夜王抬起的手遲遲未曾落下。
這一刻小兔內心沒有傲鷹告訴她事情,有的隻是滿心委屈的苦楚,第一次在父親麵前哭訴,那種如潮水一般湧出的淚水,止也止不住...
小兔的低聲抽泣,夜王穩穩的坐在一旁,沒有安慰也沒有勸慰,沒有落下的手轉而放在桌案上,閉著眼睛深深歎息...
小兔顫抖的身體還在抽泣,單薄的身體在夜王麵前,讓夜王心中本就有些愧疚的心緒,更是增添幾分...
此處的情景看之讓人憐惜,小兔的哭聲,讓夜王放在桌案上的手攥的越來越緊,身後的池水被夜王的氣勢所迫,水麵不斷的跳動,就連其中的魚兒也是不敢多停留幾分,紛紛躍出水麵。
哭泣的小兔此時還在地上跪著,她並沒有感覺到周圍的氣勢,甚至一身修為此刻也盡數停歇,多少年來無論有多少委屈,無論心裏承受了多少,她都未曾向父親吐露過。
這一次若非傲鷹的勸阻,她或許依然不會將心吐露給夜王,第一次毫無保留,將心中壓抑了無數歲月的話,一朝盡吐...
哭的累了心中也鬆了,跪在地上的小兔身體晃了晃,眼看就要癱倒,夜王探手將小兔單薄的身子攬在手中,可是小兔已經昏睡過去。
夜王的手遲遲未動,探身在前扶著小兔,身子定格在那一刻一動不動,可是眼神看著自己的女兒,這是她第一次和自己說出這麼多話。
從小兔所說的點點滴滴,沒有多少誇大其詞,甚至有些事情他自己也知道,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已。
但是薑水雲和鳳清蓮對於小兔的安排,讓夜王心中有些暗怒,雖然身在帝王之家,薑水雲隻論自己的立場的話,對於小兔的事情,他做出這般選擇,隻能說情之一字著實難測。
“小婉...女兒長大了...可是沒有你我卻不知道,我為她留下的路,是好還是壞...”夜王就那樣欺身而下扶著小兔,千言萬語卻隻能在女兒不知情的情況下。
夜王探手揮動,將床鋪隔空攝來立在涼亭之中,如同女兒小時候那樣,輕輕放在床上,抬手罩住涼亭,孤身靜坐在一旁,看著還不時顫抖的小兔。
一夜...一夜的沉默夜王沒有去喚醒女兒,就坐在一旁,看著淚痕未消的小兔,女兒的心他不是不知道,從當初傲鷹第一次踏入英雄樓,之後從神州來到北荒...
雖然小兔一直未曾開口,可是他也知道,英雄樓之所以會出事兒,東山部族的事情,之所以會半途作廢,或多或少都與傲鷹有一些間接或直接的關係。
夜王仰天長歎,之後轉而看向小兔,此時微寒的夜月照在附近,小兔的身上同時泛著淡淡的冷光,夜王也是第一次這麼陪在女兒身邊。
“世間梟雄皆立在雲間,唯有英雄立在世人心中,父親想讓你日後高坐雲端,可是你卻偏偏不舍紅塵,兔兔...”此時天還未曾大亮,夜王起身走向前院,將小兔留在涼亭之中。
走出內院之時,夜王眼中的憐惜變得淩厲,體內滾滾聖力隱而不發,坐在大廳之中,夜王掌中精血飛射振臂冷冷的說:“天陽...天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