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姍姍來遲,月亮仿佛害羞似的藏起了半張臉,隻留出一抹彎月,散著淺淺的銀輝,鄉間的空氣特別清爽,幹淨的天空,掛滿了星鬥,交替閃爍。
周天逸三人坐在宿舍裏,屋子裏沒有開燈,涼帆緊緊靠在老周的身邊,側身望著窗外的彎月也不知在想什麼。老周看看時間,向冥妄使了個眼色。冥妄會意,站起身來一馬當先朝著村間的小路走去,老周緊緊跟上,涼帆則是像老周身邊的掛件一般,粘在老周的胳膊上隨著老周和冥妄一起走向那間祠堂的遺址。
走在路上,由於這裏是拆遷過後的廢棄村莊,所以小路上都是大小不一的石子,涼帆不得不拉住老周的大手才能走的相對穩一點,老周目不斜視,仿佛心裏根本不把這當回事。注意力完全不再涼帆柔若無骨的小手上。
涼帆則是俏皮的用食指在老周的手心裏撓了兩下,並偷偷地用餘光去瞄老周。老周眉頭微皺,突然涼帆感覺被老周握著的手裏多了一點東西,好奇的抬頭看著周天逸,而後者示意讓她自己看。打開手心才看清楚,原來是一枚通體發黑的小令牌,煙盒般大小。
“把它帶在身上,等事情完事了再還我!關鍵時刻能救你的命。”老周目不斜視的說道。
“我就知道你還是關心我的嗎,謝謝奧。”涼帆心裏麵甜滋滋的,遞給老周一個感激的眼神,可惜被老周自動過濾了!
前方的冥妄站住了身形,回身對老周點了點頭。老周會意的拉著涼帆找到一處樹蔭處,藏住了身形。冥妄也在不遠處閃進了黑夜中!時間仿佛就這麼被定格了,隻有草叢中的蟲子在低低的鳴叫。
起風了,四月底的天氣晚上還是比較涼的,涼風吹過草叢,蟲子們安靜了下來,然而周天逸卻直起了身子,涼帆順著老周的目光朝著小路的遠處看去,借著月光,一個騎馬的人影出現在坎坷的小路上,由遠及近,向三人的方向走來。馬走路沒有一絲聲響,騎在馬上的人影左顧右盼仿佛在尋找什麼東西。再離得近些可以看清,馬上的人是一個穿著盔甲的將軍打扮,臉色在微微的月光下顯得沒有一絲血色,下巴上留著長須,雙目失神,一人一馬漫無目的沿著小路閑逛。
感覺到了涼帆手心裏的汗水,老周稍微捏了捏她的小手示意她稍安勿躁。抬頭看向冥妄那邊,正好見到冥妄抬頭看向自己,周天逸向他點了點頭,再看冥妄已經傲然站在了小路上,擋住了騎馬鬼魂的前進路線。
馬上的將軍看到冥妄攔路,勒住馬手指冥妄的方向問道:“你是何人?為何攔住本將軍的去路?可是有什麼冤情要我為你做主?”
冥妄朝著馬上的魂魄抱拳道:“死後仍想為民做主,你是一個好將軍,我是來幫助你的人。你可是被什麼驚擾了魂魄?使得你死後不能安息?和我說,我來幫你!”
馬上的將軍低頭沉吟了片刻,還是有些失神的望著冥妄道:“我的刀丟了,我在找我的刀。不知哪裏的惡人拆我陵寢,奪我兵器,此仇不報誓不為人。”將軍的鬼魂說完,身上竟然隱隱的範起紅光。涼帆剛要發問,卻被老周的話頂了回來,老周道:“戾氣,有些麻煩,看冥妄的吧!”
冥妄道:“現在不是你們那個時代了,破壞你陵寢的人是要讓更多的人住上房子。才無意中冒犯到你,而你的兵器卻是被人拿走了。不過我可以試著幫你要回來。你這樣的怨念會使你迷失自我,你先冷靜下來,我慢慢地和你說。”
將軍鬼魂身上的紅光慢慢弱了下來,翻身下馬向冥妄抱拳道:“感謝壯士相助,我雖是鬼魂,但也不屑於惡鬼為伍。隻是身居武器之中慢慢修煉而已。如今武器丟失,陵寢被毀,搞得本將軍無處可去,無穴可安。希望壯士相助,幫我尋回武器。”
感覺到將軍的無奈,冥妄也表示同情,慢慢地把拆遷的事情解釋給將軍的鬼魂聽。並許諾他尋回武器之後找一處風水寶地,從新把他安葬。那鬼魂聽後向冥妄抱拳表示感謝,然後重新消失在祠堂的附近。
老周拉著涼帆走出樹蔭,和冥妄彙合後簡單商議了一下。三人從新回到了宿舍。明天的事情還要等天亮再說,看來今晚隻能再次將就一宿。考慮到留宿的問題,老周看著身旁的涼帆心裏麵不僅慌張了起來。
涼帆倒是落落大方的坐在了床頭,冥妄見此情況向老周說道:“哥、我先去隔壁睡覺了。你要有事就叫我。那個、那個這裏簡陋隔音不好。你懂的!”
老周拍了冥妄的腦袋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滿腦袋想的都是什麼?你哥我是那種人嗎?想當年我和雪兒也同居一榻,不也什麼都沒發生嗎?你還不相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