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故意的用戲曲的調子唱到:“娘子,為夫……來……了……”
此刻喜鵲頭上蓋了塊小紅布,逗得喜鵲捂著肚子不停地笑,紅布好像隨時要掉下來。
大嘴牽著喜鵲的小手,跨過一個小泥盆。接下來就該拜天地了。
“咳咳,新人一拜天地……”
二人拜。
“二拜高堂……”
二人又拜。
“夫妻對拜……”
二人麵對麵,再拜。
“禮成……”
接下來演的就是成親後的生活。溫柔賢惠的喜鵲用泥碗裝著沙土,當做各種菜肴。憨厚老實大嘴也用泥巴捏出很多不同的動物,一方麵哄著喜鵲開心,一方麵可以當成道具,說是自己打獵打回來的。
淅淅瀝瀝的小雨很急,眨眼間就打濕了整個村子,就看見三個孩子瘋跑回村裏,歡笑聲不斷,不知在開心什麼。
有個無名的舊亭子離村口最近,三個孩子暫時在亭下避雨。
雨珠敲打在青瓦上,清晰可聞,砸在泥土裏,隱約可見。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遊從之,宛在水中央。”大嘴學著詩人漫步,吟誦起《蒹葭》。
一旁的喜鵲和石頭看呆了眼,大嘴總是做一些他們不懂的事情。
不過,兩人的反應全然不同,石頭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不斷的打著哈欠,喜鵲則學著大嘴的樣子開口唱起來“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聲音清澈純淨,旋律優美動聽。
大嘴聽著喜鵲的唱詞,傳出舊亭,傳出村子,傳出關中,傳到雲霧繚繞的山頂,傳到潺潺流動的小溪,傳到每個人幹涸的心田。
暮色昏沉,小雨漸歇。因為大嘴和石頭是鄰居,所以先送喜鵲回家,喜鵲一路上都在唱著那首《蒹葭》,看樣子喜歡的緊。
細長的村路雨後有些濕滑,並不好走,他們三人來走,卻是眨眼間便到了。
喜鵲的娘親正在門口哄著喜鵲剛剛會爬的弟弟,手法嫻熟的抱在懷裏,哼著平穩的調子。
“安姨,我們把喜鵲送回來了。”大嘴上前與喜鵲的娘親說道。
“呦,辛苦了,進屋待一會兒吧,晚上留在姨家吃飯吧!”安姨熱情的說。
“不用了,安姨,回去晚了娘會擔心的。”大嘴還是擔心家裏的母親。
“大嘴哥哥,等一等我。”喜鵲說完就溜進了屋內。
等到再出來的時候,大嘴麵前的小手裏多了一粒桂花糖,看樣子這一粒原本是給喜鵲的。
大嘴不忍心拒絕喜鵲得好意,把桂花糖接到了手中,不過此時有了另一個主意。
“來,喜鵲妹妹,哥哥給你變一個戲法兒瞧瞧。”說完,便將糖紙拆開。
大嘴一隻手將糖塞到喜鵲的嘴裏,另一隻手掐著糖紙,喊了一聲“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手掌一蓋一翻,糖紙重新包好,裏麵好像又包了一塊糖。
大嘴一臉輕鬆的剝開糖紙,將糖塊丟進嘴裏。
“安姨,我倆回去了。”
“嗯,慢走啊。”這戲法安姨也看在眼裏,很是好奇。
“喜鵲妹妹,我回去了。”又衝著喜鵲說。
“嗯。”喜鵲很開心的樣子。
大嘴和石頭離開,石頭邊走邊呆呆的看著大嘴。“大嘴,能不能給我也變一個,我也想吃。求你了。”
“變不了。”大嘴委婉的拒絕。
“為啥啊,你都給喜鵲妹妹變了。”石頭不服氣的道。
“喜鵲吃的那顆是真的,我吃的這顆是石頭。”大嘴吐出嘴裏的“桂花糖”。果然,是塊拇指肚大小的石子。
“信了吧。”
“嗯嗯。”
兩人有說有笑的打鬧著回了家。走進了夜幕的幕布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