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這一晚的經曆,真是精彩。他不知道為什麼蓮子會帶自己來這裏,而且而且醒來以後居然已經生活了四年。
那黑洞是不是來時的通道,長出無名晶體的裂縫裏,是不是其他的世界。望著地上的月光,大嘴想著想著,便睡了過去,即使今晚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可是這一睡得格外踏實。
“呀!嫂子,這酒壞了!”大嘴聽到姑姑的聲音,醒了過來。
她昨晚與軒轅喝醉了,沒有將酒缸密封,看著昨夜一缸香氣撲鼻的酒變成了半缸毫無味道的水,理所當然的以為是酒壞了。
大嘴聽到以後心底發虛,因為根本沒辦法跟二人解釋,隻能選擇默不作聲,轉頭開始裝睡。
這酒釀造起來著實不易,兩人大呼可惜。好在軒轅看的開,“人都走了,這酒再珍貴留著也是無用,妹妹且寬心,你就當是你哥昨天晚上來送你,嘴饞便嚐了嚐這好酒吧。”
“這酒是我哥親手釀造的,廢了無數心血,數年的周折,就這麼沒了,怪我,怪我。怎麼就忘了蓋蓋子。”李喜媚自責的說到。
“得了得了,這事兒我做主,誰都別提了。”軒轅幹脆的說到,一缸酒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過了一會兒。“大嘴啊,起來吃飯了。”軒轅朝著裏屋喊道。
“知道了娘,我在穿衣服,馬上就好。”大嘴急忙將衣服套在身上,小跑出屋。
一碗清粥,一盤鹹菜,一個饅頭,這就是多數百姓家裏的日常飯食,其實以大嘴前世的眼光來看,這些東西做法有太多的缺陷,會很難吃,但是大嘴吃到嘴裏,卻是滿心的踏實,好像許久都不曾安穩的自己,找到了漁船停靠海港的感覺。
想著那晚的月光,殘缺的月牙兒在自己的眼中是那麼悲涼。杜鑫就像是一個被世界放逐的人,淹沒在無情的的荒漠裏,隻會下意識的的向前走,順著那些微弱的溫暖,他就算閉上眼睛,也能感覺到他們的方向。
對杜鑫來說,就算受傷,就算死亡,也還是會跟著心中的那個方向不斷向前走。因為他在那種無盡的孤獨和冷漠煎熬了太久太久。
前世對他來說就像是昨天,一場夢過後,就成了李大嘴,有一種溫暖的幸福感,此刻救贖了他,這感覺實實在在,安安穩穩,又帶給他一些不真實,這讓他有些不安,害怕這一切都是一場夢,醒過來時,發現隻是水中月,鏡中花。
其實,救贖了他的,是軒轅的母愛,是喜媚的疼愛,是鄰裏叔叔嬸嬸的關愛,也是和石頭,和春紅他們的友愛。其實能夠解救孤獨的,是陪伴。能夠化解冷漠的,是溫暖。
大嘴不想再做那個孤獨而冷漠的杜鑫了,他要做個溫暖的大嘴。但是,如果有任何人想傷害身邊的這些親人。我發誓,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要趕盡殺絕,斬草除根。
“娘,再來一個饅頭。”大嘴朝著軒轅和喜媚開心的笑著,純真且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