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老刀臉色突然一陣煞白,黝黑的臉上就像塗了一層白粉,整個人身子都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
臥槽,怎麼回事,這卷煙裏有問題?
老刀嘴巴顫抖著,似乎是想要解釋什麼,可是還沒等他來得及開口說話,胖子就將這根粗大的煙卷塞進嘴裏,點著,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後噴出一團濃濃的白霧。
良久之後,他才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好久沒嚐過大麻的味道咯……”
聽到這句話,不僅是老刀,就連我,都不由自主地愣住了原地。
從小在社會主義文明旗幟下成長的我,接受的禁毒教育告訴我,一切的毒品都是萬惡的,會腐蝕人的心靈。因此,我對毒品這種東西,有著天然的反感和畏懼。雖然我知道在雲南邊陲這片地界兒,能做的生意無非就是毒品或者軍火——但是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在這裏嚐試一下,這種傳說中能讓人墜入無邊地獄的死神之藥。
看老刀的反應,胖子所說的話應該不假。這根煙卷裏肯定是夾雜著大麻——不過老刀把這根煙卷兒給我,未必就是抱著什麼壞心。可被胖子說破,他卻自然是無比惶恐,生怕我們以為他起了歹心,一怒之下掏槍把他給斃了。
可是萬萬沒想到的是,胖子在識破煙卷兒的秘密之後,居然又吸了一口。
知道裏麵有大麻,還吸?
而且聽他的話,好像還不是第一次接觸這種東西啊——可是在我印象裏麵,吸毒的人都是骨瘦如柴,病怏怏的,怎麼可能會有胖子這種體型?
正當我疑惑之時,胖子卻笑著瞥了我一眼,道:“小樂爺,甭羨慕我,等你什麼時候有了胖子我這副身體,別說大麻,就算是冰毒海洛因,抽起來一樣生冷不忌。”
我瞥了一眼,看著胖子笑起來就會一陣顫抖的臉頰,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要是我有了他這副身體,我恐怕會第一時間忍受不了旁人異樣的目光,而選擇去進行自我了結——不過我相信,胖子這番話說得未必是在吹牛。根據過去發生過的一係列事情,胖子的身體狀態,無論從哪個方麵來考量,其實都已經遠遠地超越了正常人類的範疇。
在他身上,無論發生什麼匪夷所思的事情,都是可以理解的。
可是老刀聽到胖子這番話,臉色似乎又不由自主地煞白了幾分。
正當我想要用精神觸手探一探老刀此時的心理活動時,一直坐在一旁沉默不語的趙敏卻突然開口,看著胖子,淡淡問道:“吸食毒品造成的心理上的成癮性,你也能免疫?”
聽到這話,我不由地點了點頭,毒品對人的傷害,不僅僅隻體現在身體上的副作用,更多的,其實是心理上的成癮性。胖子的身體再怎麼強悍,即便能夠免疫一切的副作用,對於心理上的成癮性,能有什麼抵禦的方法嗎?
仿佛是為了解答我的疑惑,胖子嗤笑了一聲,道:“如果我不想的話,僅僅靠這些層次的毒品,再大的劑量都不可能讓我致幻,既然不能致幻,何談成癮?”
聽到胖子的解釋,我和趙敏,都是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冷氣。
誠然,毒品的成癮性大多是來自於致幻之後身體產生的快感。從理論上來說,如果不能致幻的話,自然是不可能成癮——可是問題就在於此,毒品之所以是毒品,之所以能夠讓那麼多的人沉淪其中,就說明它的致幻效果,絕對是世界上最頂尖的。
這種層次的致幻劑都不能夠對胖子起作用,他的神經到底有多強大?
我看向胖子的眼神之中,不由自主地帶上了一絲絲的崇敬,而趙敏看向胖子的眼神中,卻是不由自主地帶上了一絲絲的忌憚。
正在這時,身子下麵,這輛東風小貨車的顛簸卻是突然停了下來。
車停穩之後,一個看上去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從駕駛座上跳下來,走到車廂後麵開口的地方,敲了敲車廂,大聲喊道:“刀哥,到地方了!”
聞言,我掀開車廂油布上的簾子,往外伸出了頭,瞅了瞅,發現,前麵不遠處,就是一個依山而建,極具民族特色的小山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