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六位高級忍者的動機,卻是個很大的問題。
莫名其妙被人盯上,怎麼會不想著要知道盯上自己的人,究竟是誰?為什麼要盯著自己,甚至想要殺自己?
我可以確定,應該不是我惹出來的禍端。
這輩子的前三十年,我就是個在北京城裏摸爬滾打的小嘍囉,處在社會最底層中的最底層。像我們這樣的底層人士,有矛盾罵幾句娘,再激烈一點兒的當場用拳頭就解決了,哪存在雇殺手甚至還雇日本殺手跨過來行動的?想必以這六位忍者的高超技藝,雇傭他們的費用肯定也是天價。有這個錢拿來給我,隻要願意饒我一條小命,讓我跪在他麵前喊他爺爺都行!
至於我是直接得罪了服部社,所以他們派忍者來報複——那就他媽的更加說不通了,我這輩子連國都沒出過,更不要說去日本惹是生非。
突然,我腦子裏冒出來一個可能性:難道是有人在我古董鋪裏被騙了,所以惱羞成怒來報複我?可是,雖然我古董鋪子裏西貝貨很多,但我畢竟是一個有節操的生意人,這些西貝貨沒有一件是超過三萬塊錢的。
能請動服部社忍者的土財主,應該不至於在乎這三萬塊錢吧?
而且,我店裏麵接待最多的就是那些從東南亞、非洲、拉美來的土著,也沒接待過這麼高等級的客人呐……
頓時,我陷入了深深地糾結之中,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我想起來一個事實,這些忍者撲進禪房的時候,首先是要殺趙敏和了塵和尚,這麼說的話,他們並非是因為我而來,或者說,並不是完全因為我而來。
這些忍者,肯定跟趙敏、胖子他們都有關係!
我心中一動,疑惑地看了一眼胖子,又看了一眼趙敏,發現他們倆臉上的神色都很凝重,仿佛遇到了什麼極為棘手的事情。
許久之後,兩人這才各自歎了一口氣,一語道破天機:“果然是殷家不死心。”
殷家!?
我頓時想起來,我第一次見到服部社的忍者,就是殷家的二小姐殷悅帶出來的。
他們既然能請一次忍者出手,為什麼不能請第二次呢?可是我又有些不明白,趙敏和胖子為什麼在得知這六人身份的時候,第一時間就判斷是殷家幹的?
服部社的忍者,應該也是拿錢辦事的殺手,殷家請得,其他人請不得?
除非……
胖子和趙敏都不會做出沒有根據的判斷,我突然想到一個極為可怖的可能:除非如今的服部社,已經是被殷家掌控在了手裏,胖子和趙敏才有可能如此直接地判斷。
想到這個可能,我頓時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冷氣。
能將傳承千年的日本忍者家族完完全全地掌控在手裏,這樣的殷家,實在是恐怖得有些過頭。再回想起那位一心想要殺我的張天師——從東南亞的天師到日本的高級忍者,殷家的手,伸得可真是夠長的,看來殷家的恐怖之處,比我想象中更甚。
就在我被自己的猜想震懾得有些說不出來話之時,胖子幽幽地長歎了一口氣,看了一眼趙敏,淡淡道:“這是早就預料到的結果,你手上的青銅印璽是從殷家手裏流出來的,這麼大的好處,殷家那頭貪狼自然不可能白白鬆口。他們鋒銳的利齒要是不從裏麵掏出來一塊肉,恐怕是不會善罷甘休的的吧。”
聽到胖子如此說,殷悅和我,同時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胖子說的話我都能理解,所以我才會有些畏懼。我本以為,一路上要小心躲避趙家的抓捕,這本身就已經夠麻煩的了。可是現在看來,我們似乎是還要躲避殷家無處不在的追蹤與埋伏——想必以殷家的實力,既然已經準備插上一手,那麼拿出手的力量,就絕對不可能僅僅是六個高級忍者。想必以殷家的底蘊,絕對會有後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