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對我們而言,根本沒有任何區別。
站在小北的角度來說,他剛剛既然拒絕了東子的提議,現在自然也不可能同意趙敏的提議。趙敏的意思和東子的意思其實是很接近的,其實我也是比較讚成這種不抵抗束手就擒的方式。
很可惜的是,如果趙敏的建議僅僅是止於此的話,那麼,恐怕小北是不會答應的——他剛剛連東子的麵子都不給,怎麼會聽趙敏的?雖然我不清楚這艘船裏隱藏了什麼秘密,但從小北剛剛的反應來看,就知道其中幹係甚大,恐怕小北寧死也絕對不願意落入官方手裏。
讓他束手就擒?就算是趙敏拿槍抵在他腦殼上,他恐怕也不會同意!
但是如果小北抵死不從的話,那麼很有可能出現的結果就是,趙敏拔出槍,將小北和他的小兄弟們全部殺光,然後自己向漁政投降。
這種事情雖然聽起來有些不可思議,但是以趙敏的性格,未必不可能發生!
想象到這個殘酷而血腥的畫麵,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雖然我跟這些小兄弟認識還不到一個星期,但是我很喜歡他們爽快寬敞的性格,就和這片大海一樣寬敞。這樣的人相處起來是很容易的,也是很好的朋友選擇。而且他們做的海鮮湯很美味,而且剛剛那位棕色頭發的小兄弟“牛頓”,還救過我一命……無論如何,我也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死在我的麵前!
俗話說,吃人家的嘴軟,拿人家的手短,趙敏也是吃過他們烹調的海鮮的,應該不至於使出這麼凶殘的手段吧?可是,當我的精神觸手感知到趙敏身上那越來越濃鬱的血腥戾氣時,我又覺得,我想象中的畫麵,真的很有可能會發生在這裏。
正當我戰戰巍巍,剛想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一直沉默不語的小北,突然開口,對著趙敏冷冷問道:“去西邊,你想幹什麼?”
去西邊,還能幹什麼?
我本來一直抱著的想法是:到了海岸線上,除了守株待兔等待抓捕我們這些不法分子歸案的公安們,我們還有機會見到其他人嗎?
但聽小北這麼一問,我心中頓時又琢磨出一些不一樣的意味來。
往西走靠岸,真的就隻能束手就擒嗎?
且不說以趙敏的性格,以及她這一路上的表現,可不可能會選擇束手就擒——要知道,她在高速公路上,曾經冒著被狙擊槍直接擊斃的危險,打斷了電磁鐵後麵的纜繩,讓我們得以僥幸逃生。
她絕對不可能是那種會束手就擒的人,就算我們這駕駛艙裏的所有人都選擇了投降,她也必定會是那個戰鬥到最後的人!
而且,就算她自暴自棄,真的選擇了束手就擒,那麼直接在這裏投降不就可以了麼,為什麼要多此一舉,選擇往西邊開呢?
難道趙敏的話裏,真的還隱藏著某種未曾言明的打算?
小北很顯然是察覺出了趙敏話中的深意,否則也不會有如此一問。在他問出這個問題之後,所有人的目光,都很自然而然地彙聚到了趙敏的身上。趙敏也沒有回避這個問題,而是直視著小北,冷冰冰地回答道:
“我們肯定已經陷入了包圍圈,按照現在的速度,是不可能跑得掉的。或許這艘船上還有什麼被你當做殺手鐧的秘密武器,但如果你用了它的話,那麼我們肯定會引起海軍的注意,也許能夠僥幸逃生,也許會被轟成渣滓。但是很抱歉,我不能陪著你一起冒險。往西走,足夠靠近海岸線之後,我會下船。之後的事情,就隨便你了。”
足夠靠近海岸線的地方?
下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