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每個人的心裏總會有一些陳年舊事積壓著的創傷,雖說時間能撫平一切,然而總有些會變成痕跡極深的傷疤遺留下來,成為精神創傷。醫生角度的話,要治愈便要求患者有意誌。
走出李先生心理治療所之後,徐崢嶸總結出以上一番話,道理總是一大堆,而真正適用於生活的很少。不過也怪不了醫生庸才,創傷未愈的原因在於徐崢嶸沒有治療的意誌。徐崢嶸很清楚這點,深吸一口氣,捂著隱隱作痛的胸口離開。
坐上計程車後,胸口還是一陣一陣疼個沒完,這樣沒有緣由的痛斷斷續續有好幾周了,徐崢嶸懷疑自己患上什麼不治之症,同事也催她趕緊到醫院去做個身體檢查,但是每次快到醫院的時候卻快步直走隻當路過。徐崢嶸潛意識裏對醫院這棟建築物有著強烈的排斥反應。路途顛簸更加劇了身體的痛感,不熟路的司機一路嘰喳不停又饒了好幾個大圈,過了晚飯時分才到家門口,徐崢嶸咬著牙忍住火氣。好不容易回到小窩卻發現更令人窩火的事情——新的室友搬來了。之所以窩火,是因為徐崢嶸住著兩室一廳的雙層房卻隻能擔負一半的租費,房東忍了幾個月之後連商量也沒有就貼了個租房告示。一向喜愛清靜的日子就這麼被打破了,徐崢嶸難免埋怨在心卻又無處發泄。趁著新室友在收拾房間把人家放在樓梯口的行李箱踢下樓梯。
“嘣嘣嘣……”行李箱哀嚎聲四起,徐崢嶸頭也不回“噔噔”進了房裏,厚重的關門聲讓室友終於出來了解情況了,然而除了緊閉的房門淩亂的走廊之外什麼也沒有,新室友有些摸不著頭腦,乖乖地把行李箱撿回來。
過了一會,新室友敲開了徐崢嶸的房門。
“你好,我叫吳新澤,我是你的新室友,抱歉還沒通知你就先搬過來了,有什麼不周的地方還請見諒。”新室友微笑著伸出了手,看起來是個暖男。
徐崢嶸躲在門後隻探出腦袋,警惕地打量著麵前的男人。
“嗯?室友沒有握手的習慣?”吳新澤活動下伸了很久的手,笑容略顯尷尬。
“徐崢嶸。”話音剛落徐崢嶸便把門推上,不太禮貌的方式讓人有些慍惱。
“嗯,看起來還挺有個性的。”吳新澤看著又關上的房門心裏對這個新室友有了具體的定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