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感覺到了龍燁灼熱的視線,卻依舊鎮定自若,抬眸望向前眼碧紗鑼裙的女子,隻見她嬌顏似冰肌,朱唇皓齒,麵色撩紅,可見是剛才喝的那杯酒的功勞,柳葉淡眉,自帶秋月風情,雙眸婉轉,盼顧怡然流連,可謂是天生風騷骨,搖搖水蛇腰,看著就另人心酥,小小淺淺一笑,道:“久聞詩姑娘才貌雙全,今日一見,果當不凡。”
詩嬌嬌在外早聽張媽媽說,梁公子在燈謎會上遇見了一個口若懸河的女子,但是卻也沒有多在意,但現在竟見小小姿容華貴,麵容嬌美,氣質不凡,心頭不免升起震驚,但久經風塵已讓她形不於表,於是徐徐欠身,柔柔道:“詩嬌嬌有幸與陳姑娘一會,實是修福”
“詩姑娘言重了”小小麵帶笑意,隨即轉向龍燁,心知他必然已經動怒,卻依舊麵不改色的道:“這位想必就是梁公子的客人,興會,興會……”
楠木長形案兩側,小小淺和淡笑的望向龍燁,在那兩句‘興會’說出口之時,她感覺到了他眼底的冷冽與隱怒,那掃過來的目光幾乎要將她燒穿成洞。然,龍燁即便是怒,即便是惱,卻還是形不露表的低沉一笑,渾厚的聲音帶著幾分戲謔,道:“梁公子當才所言,就是這位姑娘?擺設燈謎都能遇到如此佳人,可歎,可妒啊……”
梁楓本就對小小大加讚賞,幾乎都忘卻了自己的心儀之人就在身旁,竟哈哈大笑,道:“正是,正是,能遇見陳姑娘實在是梁某三生有福,對了,不知陳姑娘是否也精通音律,若是能與詩姑娘琴瑟相和,想來,這煙花劉柳巷之地的靡靡之音,從此都要另天下人流連往返,視為瑤池仙居,升於九天之上了。”
詩嬌嬌自小小走進來,一雙流連盼顧的眸子就不曾離開小小,她細細打量,旁待觀察,在聽到梁楓這麼一說,正合心意,便嬌柔笑道:“剛才聞得梁公子將姑娘誇讚得賽比天仙,讓詩兒都有些嫉妒了,若是陳姑娘不嫌棄詩兒出生風塵,寒裘薄錦,不知道是否能賜教一二,也讓詩兒長長見識。”
小小長睫微顫,心裏自是明白這位花魁是想試探自己,於是謙虛一笑,道:“小女子自所以能猜出詩姑娘所製燈謎,不過是讀過幾本書,認識幾個字罷了,如何能與姑娘攀比。”
梁楓見小小推辭,便笑得更為開懷,笑道:“陳姑娘不必過謙,今日難得梁某能偶遇生意知音,又巧得姑娘提點,實在是福祿雙至。不如這樣吧,陳姑娘以為該如何與詩姑娘切磋,梁某都站在姑娘這邊,如何?”,說著,更是眉眼帶笑的望向龍燁,道:“秦公子意下如何?”
龍燁沉聲一笑,深邃的眸子掃過小小淡淡笑顏的麵容,把捏著著手中碧綠精致的瓷杯,放在薄唇邊輕抿了一口,沉笑道:“既然梁公子站在陳姑娘那邊,那在下,隻能站在詩姑娘這邊了”
“哈哈哈……秦兄果然爽快,正合在下的心意,不如這樣吧,現在帝都正流行時下小曲調兒,詩姑娘又擅長筆墨,不如,兩位姑娘就以填詞為切磋內容,我與秦兄擇一勝負後,擇優者譜曲,以後讓詩姑娘天天在大堂中彈奏吟唱,不過一兩日,必然是流傳整個帝都城,哈哈哈……”梁楓望向小小,眼底滿是沉溺,似早就將之前他百般追捧的詩嬌嬌忘卻在九霄雲外了。
詩嬌嬌本就是在紅塵花柳中打滾的女人,最大的本事是就看男人的眼色,她早就知道梁楓隻是一個故作情深的花花公子,所以聽得這話,竟也不傷心,道是一雙嫵媚嬌柔的眸光如滴水一般的望向沉穩不語的龍燁,聲音帶著撒嬌的意味,道:“詩兒多謝秦公子捧場,詩兒再敬秦公子一杯”,說著,纖細素手蘭花翹指,執起一旁的杯子,眸送秋波的輕撞了一下龍燁的杯子,仰首豪爽的飲下。
“好好好,既如此,那就開始吧,所謂先主讓賓,誰先來都無所謂,但是想來陳姑娘是客,恐不明白這裏的意趣,就讓詩姑娘先開始吧,來人,取筆墨來”梁楓樂然自得,又見小小裘襖加身,恐她不便,立刻讓忠伯緩張媽媽取來暖爐,添置了木炭以供取暖,又擺了茶果點心。
小小見梁楓對自己關愛過之,但卻也抿唇不語,而是淡淡的掃了一眼神色深沉的龍燁的一眼,柔笑道:“秦公子也精通音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