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兒,你究竟想要朕怎麼樣……。”低沉沙啞的聲音穿透著濃濃的無奈,龍燁閉上雙那眸沉痛的眼,驀地抬起頭,將小小的身體一扯,讓她重重的撞在自己健壯的胸膛內。

小小吃痛,不禁悶哼一聲,隻覺五髒都發疼,但龍燁的雙臂卻將她緊緊的環住,力道大得,讓小小幾乎不能呼吸。但是他卻抱得更緊,帶著幾許恨意的咬牙道:“容兒,你總要讓朕痛得承受不住,才肯乖乖的麼?”

小小的心口一陣窒痛,抬手握住龍燁的修長有力的大手,擰秀眉道:“燁,我真的沒有……我不是回來了嗎?”,她有時候的確不懂龍燁為什麼那麼緊張,就如在營地時,她若是多看司徒儀或者李雲一眼,他就會如一隻蓄勢待發,全身繃緊的野獸,而如同她沒有及時發覺或者安慰他,他就會毫不留情的狠狠咬自己一口,以此來告訴她,他受傷了。

這個男人,有著最堅硬的外殼,似乎全天下,幾乎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傷害得了他,但內心卻脆弱得不堪一擊,仿佛隻要她一個轉身,他就會遍體鱗傷,而在回過身,想安慰時,都已經來不及……

“你是回來了……”龍燁的聲音透得壓抑的沙啞,但隨後竟似一隻發怒的野獸,猛的鬆開小小,揪起地上的灰色裘襖呼啦一聲砸在門框上,憤怒的聲音帶著受傷的咆哮:“可是你卻帶著他的氣味回來了,為什麼?為什麼你要穿他的衣服?你知道嗎,這麼多年來,我每每的感覺到這個氣息,我都會作噩夢……”

每個孤寂的深夜,他都會去她曾居住的‘憐毓宮’中,可是他卻以外的發現,那裏竟然也留下了孤絕曾經的痕跡。

原來他們早就見過麵了。而他……竟然傻得什麼都不知道,他一直都欺騙自己,她被是挾持走的,而聰慧的女人從來都不輕賤自己的生命,所以,她沒有抗拒,可是,在帝北都行宮浴泉中那沒有一絲掙紮的痕跡,在‘憐毓宮’留下的痕跡,在山崖下麵斷裂的那半垮哦玉佩和一條錦綢絲帕,卻無聲的嘲笑著他的癡傻……

“燁……”看到這樣幾乎發癲作狂的龍燁,小小被嚇住了,她想上前抱住他,安慰他,但是他卻似一個全身長滿利刺的刺蝟一樣,不住的閃躲著,手中緊緊的揪著孤絕的裘襖,就要讓爐火中扔去。

小小衝上前攔住,眼底的酸澀讓她控製不住的想哭,她輕柔的想安撫他,但是聲音卻微微發顫:“燁,你冷靜下來,孤絕將裘襖給我,隻是怕我凍著,他什麼都沒做……”,或許龍燁不相信她與孤絕是清白的,可是誰又知道這麼多年來,孤絕除了那次在茅屋中想要得到她,卻被拒絕之後,就從來都不曾對她如何,因為孤絕他自己也明白,他勉強不了自己……

“怕你凍著?”龍燁冷冷的笑著,眼底如火一般的憤怒含著衝天的戾氣,就如同一個魔鬼一般,咬牙切齒,滿是仇恨的瞪著小小那纖弱的身體,隨後竟仰天大笑:“怕你凍著?容兒,他怕你的凍著,你不願拒絕他,可是你卻將朕的心撕成碎片……”,龍燁的手握成了關節泛白的拳頭,不住的錘著自己的胸口,仿佛那裏,已經被傷得四分五裂,破碎殆盡。

“燁”小小的眼淚終於落下,她衝上前去想抱住他,但是龍燁卻猛的推開她,咆哮道:“不要碰朕……”

不要碰他,他真的不想再承受這樣無止境的痛楚。

究竟從什麼時候,她鑽進了自己的心裏。究竟又從什麼時候,他竟然已經貪戀到不能失去她。又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瘋癲的像個毛頭小子一樣,在一刻看不到她,就心神不寧,每夜都要擁著她入睡才能安心?可是,她都對自己做了什麼……

或許是龍燁的力氣過大,小小竟一個不穩,摔在了床沿邊上,她吃痛的撐起雙手,雙眸哀傷的望著龍燁。月色透到窗沿,破碎的斑駁滿地,他的高大的身影沉浸在漆黑的角落中,就似一隻受傷的野獸,連自舔傷口都不願意。

龍燁在看到小小摔倒時,眼底閃過一絲慌張,他大步上前,但卻又在離她幾步遠的時候停住了。他深深的望著這個似乎已經植入了自己骨髓的毒藥,拳頭握緊,僵硬鬆開,但最後還是緊緊的握成拳頭,轉身砰的一聲推開門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