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與北楚起衝突,他不聽軍令,單槍匹馬衝出營地二十裏殲滅餘黨,最後險些命喪大漠,好在龍宇派了一支二十人精衛隊前去營救,才免得一死,但是卻因中途中遇上風沙,隻有十一人回來”龍燁眉宇黜緊,聲音也分外冷淡。

“是這樣……”小小沉默了,軍法綱常,是不可違抗的聖旨,違反軍紀,甚至比在戰場上誤殺戰友還嚴重,難怪如他這般銳氣方剛,沉穩謀略的人至今還隻是一個隊長,但想著,小小不免又道:“等鏟除了樊一痕,就讓他升遷吧,天朝大軍需要這樣的帥才”

龍燁冷睇了小小一眼,口氣酸澀帶火的道:“毓兒很看重他?”

小小聽出了那酸酸的味道,不由得笑道:“大熱天的,誰吃大蒜生薑呢?”

龍燁一怔,而剛好返回的司徒儀正好聽到這句話,忙笑道:“邊塞都是沙漠,山林裏更是寒冬臘月的,哪來的大蒜生薑,臣下也想討一些來”,司徒儀最近受了些風寒,聽到大蒜生薑立刻來了精神。

帝王麵色發青,但是卻因為此刻是另外一種身份而不能震怒,但那雙噴火的雙眼卻狠狠的瞪著司徒儀這個沒眼色的臣子,薄唇緊緊抿起。司徒儀怎麼會不知道眼前站著的正是他的主子,但是他從來都曾怕過什麼,依舊樂嗬嗬的對小小笑。

“我可沒有司徒先生要的東西,隻是剛才聞到了嗆人的辣味,以為有人吃了”小小冷笑一聲,眼神瞥了一眼全身肌肉緊縮,下鄂緊繃的龍燁,隨後道:“兩位慢聊,我回去歇個午覺……”,說著,毫不客氣的大步離開。

氣氛,分外壓抑,天空中如火如荼的烈日高懸,蒸發著大地的水分,窒悶得人呼吸窘迫,司徒儀望著帝王冰冷的麵色如那幾乎可以殺人的震懾怒目,尷尬的笑了兩聲,用多年來修煉成得如火純青的裝傻功夫,上前拍了拍龍燁的肩膀,哈哈笑道:“赤焰,這兩日辛苦了吧,剛才我還跟娘娘提起你當年在江湖上的事跡,嗬嗬……”

發覺帝王的眼神越來越冷,幾乎可以將他冰凍之時,司徒儀已經知道帝心震怒了,他的爽直大笑頓時變成了幹笑,隨後輕咳了兩聲,自言自語道:“哦,天氣很熱啊,有些渴了,昨天聽李雲他那兒還藏了點酒……”,說著,司徒儀發現話題很難再繼續下去了,趕緊抬腳走人。

“軍師好走”龍燁的聲音如同地獄裏的傳出一般,竟讓原本全身熱汗的司徒儀頓時如同掉進了冰窖,不勝防的打了個冷戰,他忙笑了笑,道:“客氣,客氣……”,隨後,快步的消失……

龍燁望著司徒儀消失的方向,胸口的怒火一拱一拱,隨後冷著麵走回了白色大帳中,這個丫頭越來越膽大了,他應該懲治懲治她,否則她都要飛上天了……

又過了兩日安寧的日子,龍燁傷勢越發沉重的消息再一次不脛而走,讓整個營地都陷在了壓抑的氣氛中,樊一痕似乎已經收到了楚安的命令,開始蠢蠢欲動,安靜了五六日的琴韻公主也開始頻頻向小小請安示好,哭哭啼啼的要探視龍燁的病況,幾乎將小小聽過的最肉麻動情的話都吐了出來,一直說到小小招架不住,隻能含淚握住她的手,悲傷道:“好妹妹,說哪裏的話,既然皇上答應你要冊封為妃,你自然有身份去探望皇上”

於是,這個連環計劃在小小完美的演繹下,終於要走向最後一步。琴韻公主進了大帳,一見床榻上昏迷不醒,麵色蒼白無血,憔悴消瘦的龍燁,便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嬌柔豐滿的身軀微微顫抖起來,淚水也嘩嘩的掉落,纖細的素手掩著唇,清麗的雙眸滿是不敢置信,嗚咽的幾乎不能成聲。

小小看著琴韻公主的超呼自己想象的演技,幾乎沒有為她鼓掌助陣,難怪楚安那樣挑剔的人都會選中她來做間諜。見時間差不多,如果小小再不去安慰,恐怕她要哭得暈厥過去,於是走到她身旁,攙扶起來,哀傷:“妹妹別難過,皇上是真龍天子,定會逢凶化吉,如果皇上大好了,知道妹妹如此痛哭,必要生氣的”

琴韻公主一聽,果然止住了哭聲,忙道:“琴韻明白了,琴韻會每日祈禱大漠真神保佑皇上,但是皇上傷勢如此沉重,還是盡早回宮醫治的好,若是耽擱延誤,恐怕真的會有不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