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隨著宮門的打開,連翹乘坐的轎子晃晃悠悠地入了宮。乘風殿前富公公見到連翹特別激動,久別重逢啊!
“老奴參見太子妃娘娘!”一身肥肉幸福地抖著。
格薩皇宮裏的人和事都帶給連翹一種親切的感覺,就好像回到了家裏一樣。微笑著將富公公扶起,甜甜道:“公公別來無恙啊!一切都好吧!”
“托娘娘的福,老奴身子硬朗著呢!”富公公笑眯了一雙眼。
“嗯,皇上在嗎?”她笑著問。
“在,在,皇上天天都念著您呢!”富公公一個勁兒地點頭,“請娘娘稍等,老奴這就去通稟!”
富公公離開一會兒就回來了,樂嗬嗬地道:“娘娘請進,皇上正在裏麵等您呢!”
隨著殿門地打開,連翹款步進入殿內。莊嚴肅穆的殿堂一如她離開時一樣靜悄悄的。她一直覺得帝王是世界上最孤獨的職業,要斬斷七情六欲,要懂得清心寡欲,簡直跟和尚差不多,區別隻是和尚不能結婚生子,皇帝必須三宮六院,然而,和尚因為不沾女人,所以不知情為何物,而帝王則因為禦女無數,也不知情為何物。兩種極端,結果卻驚人的相似。
殿內的躺椅上,一身黑色龍袍的垂暮老人正是格薩帝國的皇帝。
遠遠地,連翹端莊地行著宮禮:“兒臣叩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老皇帝犯困地睜開眼,衝著連翹一笑,聲音有些虛弱地道:“丫頭,你終於回來了!”
連翹蹙眉,怎麼一年不見,皇上竟衰老得這麼快?
心頭雖然疑惑,臉上依然堆滿笑容:“是啊,這不才回來就進宮給皇上問安了嗎?兒臣心中十分牽掛皇上呢!”
老皇帝被哄得很開心:“你這丫頭就是嘴甜,哄死人不償命啊!”
連翹赧然一笑,正色道:“皇上近來身子可好?”
被連翹這麼一說,老皇帝的神色暗了下來,歎氣道:“老啦!不中用了,朕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了。”
連翹一驚,顫聲道:“皇上何出此言,讓兒臣為皇上請脈可好?”
對於老皇帝,連翹一直是心存感激的,雖是帝王,高高在上,但從未給她臉色看過,也從沒為難過她,總是關心她,包容她。雖然一開始她是控製了皇帝病情的功臣,但作為帝王也給與了她在宮裏的崇高地位,任她隨心所欲地生活,沒有用任何皇宮的規矩或為人臣子的規範來約束她。甚至還能從這位帝王的眼中讀出某種類似於慈愛的情感。
擺擺手,老皇帝氣弱道:“不用了,自己事自己知,丫頭不用替朕過於擔心,你能經常到宮裏走動走動,陪陪朕這個老頭子就算是有孝心啦!”
看著老皇帝龍鍾的老態,連翹心裏有些難過,卻也無可奈何,藥物或許可以控製病情,卻阻止不了衰老。這麼慈祥的一個老人,難道真的要離開了嗎?
閉上眼,皇帝輕聲道:“去吧,朕累了。”
“是!兒臣告退!”
輕輕退出了乘風殿,心情鬱結,召來富公公問明了太子現在何處,便坐上轎子去尋他了。
轎身停在鑾基殿外,穆沙修賀在宮裏上班休憩的地方。夯土結構的殿堂不奢華卻給人以厚重感,一如穆沙修賀這個人。
阻了下人通稟,連翹悄然入殿,想給他一個驚喜。
“殿下,人家好想你,你怎麼都不來看人家呢?”甜得發膩的女聲極盡誘惑。
“放手!”男聲是沉冷的不為所動。
“討厭,你真的就這麼鐵石心腸嗎?人家心都碎了!”
一入殿,連翹便看見墨黛上妃粘著穆沙修賀,兩條手臂攀住他的寬肩,整個身體幾乎都貼在他的身上,用胸前的兩坨肉不停地蹭著對方的胸膛。
連翹會來,穆沙修賀並未想到,聽到入殿的腳步聲以為是宮女,想盡快解決掉身邊這個煩人的女人,當側目看去才發現連翹居然站在門口,一幅看好戲的樣子。
該死,她在那兒站了多久?穆沙修賀低咒一聲,一把將掛在自己身上的墨黛上妃推到地上。
快步走上前去,他要趕緊解釋澄清。天哪,如果讓連兒誤會了,他還有好日子過嗎?
“連兒……”
“殿下,你好壞哦!剛和本宮溫存就翻臉無情的,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奴家呢!”沒等穆沙修賀說出口,墨黛上妃便搶先一步喊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