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無為眉頭微蹙,說:“你就把那些亂七八糟的地頭蛇給鎮住就行,其餘的暫時沒什麼。依我看,他們可能最近會對你下手,你給我小心著點,不是自詡西北王麼?可別陰溝裏翻了船。”
黃玉瓚拍了拍胸脯,說:“放心吧,我沒事,都包在我身上!今天晚上我擺宴席,大家一起去好好放鬆放鬆!”
而另一邊,蔣玲帶著幾個人圍住了亓卓甫,亓卓甫警惕地看著他們,一字字地說:“你們不要逼我!”
蔣玲無奈地搖搖頭,說:“你這麼聰明,應該知道跟我死扛是沒有用的,大丈夫何患無妻呢,凡事還是要順其自然,我念你癡情,不想跟你玩兒硬的,你自己走吧,黃玉瓚那邊你不必擔心趁虛而入的問題,我老公會把他勸走的。”
亓卓甫想了想,凝視著蔣玲的眼睛,語氣堅定地說:“我不會走的,直到倩兒想起我來,那時候隻要她一句話,我立刻就有多遠滾多遠。”
亓卓甫血紅的眼睛充滿了力量,似乎這單薄的身軀中蘊含著無限怨力,直擊人的心魄。不過蔣玲當然不怕這一套,她聳了聳肩,說:“那我沒辦法了。”說著,她輕輕揮了揮手,幾個人三下五除二將亓卓甫製住,抬著他離開醫院。
好歹把這兩個麻煩人物給弄走了,四人進入病房,隻見陸倩正呆呆地坐在床頭,一語不發地翻著醫書。看到他們來了,陸倩笑了笑,說:“趕快坐,無為,你來了,這下我就徹底放心了。”
故人相逢,五個人聊得歡天喜地,聊著聊著,陸倩忽然說:“無為,要不我還是出院吧。”
何無為愣了愣,說:“這個……這個為什麼要問我呢?”
陸倩無奈地笑了笑,看了一眼蔣玲,說:“還不是你家玲子,死活不讓我出院。”
蔣玲說:“醫生說你現在不適合出院的。”
陸倩嘴角微揚,說:“我自己就是醫生,我心裏有數。”
何無為想了片刻,說:“我們確實需要倩姐幫忙,要不……出院就出院吧,老這麼悶著也不是事兒,反正現在身體已經康複了,說不定出去走走就什麼都記起來了。”
蔣玲無奈地搖搖頭,說:“好吧好吧,到時候倩姐要是有事我就打死你。”
陸倩笑道:“你們就別打情罵俏了,話說無為你回來有什麼部署麼?是不是要搞些大事件?”
霍飲瀚說:“對啊對啊,我和月兒早就已經摩拳擦掌了!”
柳月說:“這話倒沒錯,本女俠要好好收拾他們。”
何無為輕輕擺了擺手,說:“不要急,不要急,這上善若水,利萬物而不爭,咱們要循道而行,順其自然,無為而……”
霍飲瀚叫苦道:“完了完了,又開始了。”
柳月無奈地說:“半仙,你這就快成仙了吧?能不能別搞這些虛的?每次到關鍵時刻你都開始拽文。”
何無為嘴角一笑,說:“恕我直言,你們太著急太盲目了。現在擺在我們麵前的,已經有五個棋局了,接下來還不知道會有多少。然而這每個棋局,又都是更大棋盤上的棋子,我們如果總是執著於一個棋子一個棋子地攻伐,搞不好會失了全局啊!”
柳月說:“那按照你的說法就是什麼也不做?”
何無為微微一笑,說:“別胡扯,這無為和不作為可是完全不同的概念。何為無為?順道而行,道實而己虛,道有而心無,所以無為。現在咱們麵臨的局麵,最大的特點就是紛亂複雜,根本看不清背後脈絡,誰敵誰友不知,誰主誰次不知。咱們目前知道的,都是別人想讓我們知道的,我們要做的,也是別人想讓我們做的。我們做得越多,就錯的越多。”
陸倩心中一動,說:“你這麼一說,倒真是有醍醐灌頂的意思,在玲兒來之前,我們好像一直被牽著鼻子走,表麵上是在破案,實際上卻推動了一波波犯罪事件的發展和惡化。”
柳月點頭道:“這倒是真的,孔哲成雖然不失仁義,也算勤勉,但整個過程中總給人一種越摻和越亂的感覺,莫非我們一直都被人算計著?”
何無為笑了笑,說:“所謂善攻者動於九天之上,善守者藏於九地之下,敵人越是精打細算,我們就越要出人意表,出其不意。比如玲兒的假扮秦兵之計,就是很好的主意,而老呂那邊,卻是越查越瘮人,我想,怕是有人精心設計秦胖子和老呂去追查當年的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