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切就都亂了!這可怎麼辦?
難道這是一種手段?就像買菜的大媽那樣隻是為了壓低價格?
不,不像,蔣玲和呂正風的神情都不太對,看來他們也覺得何無為太衝動了。
何無為沒有絲毫猶豫,徑直打開門向外走,蔣玲和呂正風怔了怔,隨後也跟著起身要走。
不行!這樣絕對不行!
“你們停一停!”祝長生喊道,“我發誓我絕對會好好配合的。”
何無為麵無表情地說:“我又不是警察,沒有必須審你的義務,你要是想說什麼,警局裏的警官多了去了,而且你放心,我絕對會依法對待你的,我可是個守法的人。”
祝長生心中一陣叫苦,說:“你們難道就不想盡快破案麼?”
何無為眯了眯眼,說:“我又沒堵住你的嘴,想說什麼你隨時可以說,但是我不會再見你。”
“何先生,別說虛的,你到底想怎麼樣?”祝長生真急了。
何無為說:“如果你是想說責任義務之外的事情,那麼你要我費神費力地跟你周旋,還要保護你,總得付出點代價吧。可是,你的資產基本上都被沒收了,你女兒祝汀雪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剩下的那一點錢我也不好意思拿。你說你還能給我什麼價值?”
祝長生眼睛一紅,說:“那你的意思是……”
何無為淺笑一聲,說:“第一,從現在開始,你見到我的愛妻蔣玲女士,必須下跪,當然你也可以不下跪,那麼我也就沒有義務罩著你。”
祝長生眼睛通紅,呆呆地說不出話來。
蔣玲一怔,拉了拉何無為的胳膊,意思是她沒事。但是何無為並沒有理會她,而是繼續自顧自地說:“第二,我知道你還有很多海外資產,裏麵有的是髒錢,有的是幹淨的錢,我要你把不幹淨的資產全部上繳國家,所有幹淨的錢都給我,一分不剩地轉給我。”
祝長生渾身都開始微微顫抖,臉色愈發的難看。
何無為晃了晃腦袋,笑道:“怎麼樣?你不是想挑撥麼?那麼我就不必掩飾了,在我這裏,破案是破案,賺錢是賺錢,否則我那些兄弟吃什麼喝什麼?我告訴你,我就是我,我從來不怕別人看錯我。”
呂正風怔了怔,心道:這樣雖然不妥,但也勉強說得過去,隻是太過奇葩了,給錢才能招供,實在是聞所未聞,可笑這個祝長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啊!
何無為哼了一聲,說:“三,二……”
“我都答應!”祝長生幾乎是哭著跪到了地上,蔣玲皺了皺眉,走過去把他扶起來,說:“坐著說話吧。”
接下來的過程,就變得簡單了,幾乎是祝長生單方麵的敘述:“剛才說了第一條線,現在說第二條,主體上就是鶴曙目利用我,我利用李叱。在信息方麵,李叱負責與常濟世以及監視他的殺手進行聯係,在資金方麵,一方麵他自己出錢支持,另一方麵也負責把我們支持的錢轉運過去。後來陸義亭來攪局,鶴曙目害怕消息走漏,便利用李叱對佛教的狂熱,讓自己的屬下化空和尚去騙他吃靈藥喝聖水,然後再利用化空和尚與周冰荷的私情,下毒殺死了他。如此一來,這兩條線也就閉合了,再無一點破綻。”
看何無為沒有一點神色變化,祝長生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第三條線,也就是宋葉秋那一條,一方麵鶴曙目與宋葉秋達成交易協議,另一方麵他又溝通了紅毛等人想要推翻宋葉秋,比如疤子的死就是紅毛的陰謀。”
何無為捏了捏鼻梁,說:“祝長生,說點我不知道的行不行?我的時間很寶貴。”
現在的局勢愈發超出祝長生的控製了,他萬萬沒想到何無為早已經把這三條線理得清清楚楚,他這番話的作用,無非就是個驗證罷了,雖然驗證本身也有很大價值,但是遠不到可以談判的地步。
他現在必須轉換主客局勢,必須下一味猛藥,否則自己倒是無所謂,他的女兒可就麻煩了,至少他是這麼認為的。
他現在隻有他的女兒,他絕不能失去她。
但是他又不想全部都說,他害怕自己會失去價值,在他眼裏,有價值的人才能生存,才能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
祝長生想了想,微笑著說:“好啊,那我們就聊聊陸義亭警長吧,你以為你們真的破案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