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石碑的背麵赫然刻著三個大字那顏色似乎用鮮血染上的:祭者碑。
所有的名字都是李姓的,我數了數足足有七十七人。
這塊石碑雖然有些年頭,上麵的灰塵積攢了一層覆蓋了原本的模樣,但是用手輕碰,就立馬有灰石抖落,露出了黑血的顏色。
我腦海中突然有個恐怖的想法,這塊墓碑上麵不僅刻著死人的名字,而且它被澆上了死者的鮮血。
這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墓室,中間的這塊石碑就是墓碑,可以想象墓碑矗立在空室之中,有人提著一桶裝滿鮮血的木桶,朝石碑潑水。
鮮血順著墓碑的紋路,填滿了所有被刻上名字的凹槽,最後包裹了整塊石碑,這是一種什麼儀式。
屍坑中的人完全就是祭品,那麼可以確定的就是那個現在正在和周玲玩跳格子的男孩就是被供者,他到底是什麼身份。
一個六歲的孩子,死後居然有七十七位陪葬者,這是何等的架勢,我打斷了他們的嬉鬧,直接挑明地問男孩這些人他真的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
我瞪著他,這小孩絕對不是一般的貨色,如果繼續待下去肯定會有危險,我拉起周玲就往洞口跑。
“不要走!留下來陪我玩!”
他叫著很用力,嚎啕大哭起來,那聲音特別刺耳,我難受地捂住了耳朵,就連周玲都承受不住地蹲在了地上。
我讓他不要哭了,但是他沒有停止,反而是愈來愈烈,我看了一眼屍坑裏,有什麼東西動了起來。
沒一會兒終於看清楚,一具屍骨從地上爬了起來。
一具兩具,不出一分鍾的時間,幾乎所有的屍骨都站了起來,然後慢慢朝我走來。
我感覺到了耳朵出了血,抱住周玲想要出去但是寸步難行。
七十七具屍骨林立在屍坑中,它們動了,行動一致地朝我走來。
前所未有的恐懼,聽覺在慢慢消失,沒有酒鬼和老道長來救我,我開始有些後悔為什麼自己要進到這個未知的洞裏。
現在發生了這些事情,一切都晚了,男孩停止了哭喊,我看不清他的樣子,煤油燈離我很遠,我能夠看清的範圍有限。
耳朵遲遲沒恢複正常的聽覺,不管如何現在先安穩住男孩的情緒再說,我衝著他喊,我們不走了,留下陪你玩。
“好啊,我要你們和他們一樣,留下來和我玩!”我聽出了他的意思,就是想要我死。
我之前的預感並不是空穴來風,從我跟他來到這個地方,其實一切都已經奠定了,他表麵上是想讓我們陪他玩,但實際上就是想要我們留下來,永遠不要走了。
屍骨離我們越來越近,我撿起旁邊的石頭首先砸倒了最前麵的,他們速度很慢,但是這架勢已經堵住了出口,將我們團團圍住,我讓周玲回到我的體內。
回不去了。
我對著所有屍骨將周玲護在了身後。
無法坐以待斃,我一腳踹倒了第一具屍骨,它向後倒,迅速倒下去了一排屍骨。
同樣我對左側的屍骨又是一腳,結果又倒下去一排,我才意識到,其實這些屍骨隻不過是虛設罷了,雖然有七十七個,但是絲毫不經打,有的被我踹一腳,骨頭就全裂開了,就再也沒有站起來過,趴在地上不斷地爬行。
“玲兒,不要害怕,推他們。”我護著她,她用力一推,屍骨立刻又倒下去一排,就跟紙人似的。
這些屍骨的年代都太過於久遠,骨頭發生氧化會變得疏鬆,難怪我剛才踩一腳骨頭就斷了,還有些屍骨我沒有碰到,直接自己就散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