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勞桑心猶豫了一下,狠心道:“下午就讓他回去。”
夜未央道:“你已是他的妻子,必然要伴隨於他,以後行動肯定不方便。況且,必之說,霍金山在你成親當日已經死了,聞宗萱一直瞞著你們,隻怕你們此次回去後,就要靈堂戴孝了,很難再離開霍府。”
“他死了?”勞桑心聽到這個,臉上表情並無波動。
“這件事,就交給必之去做吧,你先隨霍春秋在霍府待上幾天,等時機好轉,再作商議吧。”
冉必之看向夜未央:“仔細想想,這也不是什麼長久之計,不如想個辦法讓霍春秋加入我們糊塗堂吧?這樣以後老大就方便多了。”
夜未央搖頭,“有聞宗萱在,什麼辦法都是徒然。先應付著吧,走一步,算一步。”
眾人商議好後,繼續吃吃喝喝。隨即,冉必之和夏星辰便離開了白府,尋找落花的下落。而此時,落花正帶著祭品和粟烈一起,去往芳草閣的路上。
二人通過芳草閣到達後山,趕到墳墓旁時,卻都吃了一驚。原本一座小小的孤墳,此時卻消失不見,隻有一堆坑坑窪窪的黃土和倒在一旁的木製墓碑。
“怎麼回事?難道是有人盜墓?”粟烈望著慢慢走向墓碑的落花,生怕他有什麼情緒。
落花卻異常冷靜,蹲在黃土堆旁,拾起木板碑看了看,又盯著前麵的深淺不一的坑,搖搖頭,“不是盜墓。若是盜墓,便是由外向內而挖,泥土堆的是有層次感的。這番景象,倒像是從裏麵爬出來的。她……應該還沒死。”他皺著眉頭,心中非常不解,當日他親自探過連環的脈搏和鼻息,確認為死亡無誤,為何會出現這種情況?
“沒死?”粟烈佩服落花的觀察力,同時心中不解:“那她去了何處?”
落花眼皮一緊,情緒微變,“她若是沒死,一定會去找我的。既然沒有來找我,一定是出了什麼問題。繼我埋她的日子,也不過才四天的時間,若是她當日就從墳墓裏爬出來了,不可能到現在都沒有來找我們。那隻有兩種情況,失憶或者是被人帶走。無論是哪一種情況,都不樂觀,得盡快找到她。”說著,他眼神猛然瞟向芳草閣,對粟烈道:“有人來了。”
粟烈定下心神,豎耳聆聽片刻,確聽見遠方有腳步聲傳來,問道:“會不會是姑娘?”
落花搖頭,道:“不是她,來人身懷武功,腳步卻沒有連環輕盈。”猛然運功,將手中的木碑化為齏粉,起身和粟烈藏匿於一片草林之後。
片刻後,一個身影來到了黃土堆旁,落花瞧著那人,心裏又是百味陳雜。那個望著黃土堆發呆的,不是莊伏樓還能有誰?昔日並肩作戰過的知己,似乎自姐姐成親時反目後,就再也沒有見過麵甚至說過一句話。這幾乎將近一年的時間,早已物是人非,如今再看到此人,卻已如形同陌路。無論如何,他們再也回不到過去,曾經在舞獅台上那般意氣相投的場麵了。或許,如今唯一聯係著兩人的,都是對同一個人的牽掛了吧。
“公子!”粟烈見落花一直盯著莊伏樓發呆,身上的氣息時強時弱,似乎是情緒有些不穩定,急忙握住他的手安撫。
落花感覺手背一涼,猛然回過心神,穩住情緒,低聲道:“想必他還不知道連環遇害的事,幸好已經毀了木碑,他應該看不出來什麼。”
莊伏樓果真沒有在意土堆,隻瞧了兩眼,便拔腿奔上一個小山坡,揚聲喊道:“師妹!”整個山上,除了飛鳥撲翅的聲音,沒有任何回響。隨後,他又滿臉焦急地下山而去。
落花探出頭來,望著莊伏樓的背影,道:“看樣子,他一直再找連環。繼我下葬連環,已有四天的時間,若是她當日就從墳墓裏爬出來了,四天的時間足夠她去很遠的地方。如果連莊伏樓都找不到的話,那麼連環一定不在他所熟知的地方,看來我得去一些陌生的地方找了。”說著,順著另一條道慢慢朝山下走去。
“公子,你有何打算?”粟烈跟在後麵問。
“連環不在,這個地方我也待不下去了。回去準備一下,我們可能要四處流落了。”望著遠方山峰,道:“一來尋找連環,二來四處遊曆,散散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