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餘念窩在被窩裏,不停咳嗽,昨夜被黎澈拉著走出去急得都沒能穿件外套,後來又在別墅看到黎晟川與皇甫清接吻,一時慌搓的就跑了出去,躲在別墅後麵哭了好久才又步行走回家,吹了幾小時的夜風,頭昏欲裂,第二天一早就發燒難受的不想動一下。
許欣妮在公司上班,餘念不想麻煩她,就自己吃了退燒藥鑽在被窩裏想著能出出汗就好了,可真實的情況是,別說出汗了,一整天都是渾身冰冰的,額頭卻是燙的嚇人。
人在身體不舒服的時候,意識也會變得薄弱,不受製的胡思亂想,餘念也是如此。
以往每次出事,她第一個想到的都是許欣妮,她知道無論發生什麼,許欣妮永遠都會幫自己,她沒有父母,所以許欣妮就是她唯一的親人。
而現在,她想的卻是另一個人,一個藏在心裏像是禁忌一樣的人。
她在想黎晟川。
餘念沉重的抬起眼皮,她不敢閉眼,一閉眼他的樣子就會出現,得意的笑著來嘲笑她,說他已經玩膩了,說讓她滾。
餘念開始有些明白了,他對自己那麼好,帶自己去遊樂園,教自己滑冰,陪自己坐旋轉木馬,為的就是動搖自己的心,然後再將自己如同草芥一樣的丟棄,碾碎。
這樣想著,眼淚又流了出來。
“小念,開門,小念……”
有人在敲門。
餘念聽聲音一下就分辨出了,是召諡同,這個時間不該在上班嗎,來這幹嘛?
“小念,在嗎?”
餘念難受的撐起身子,穿上拖鞋,特地把頭發理了理垂在身後,想要自己看起來精神點。
原先的中發現在早又長成了長發,她都忘了要剪短了。
走過去,打開門:“有什麼事嗎?”
召諡同看她麵色微蒼臉頰卻還透著不正常的紅暈,立即伸手覆了上去,手心傳來的滾燙讓他瞳孔一縮:“發燒怎麼不去醫院?”
他其實知道,餘念不喜歡醫院,當年她在醫院住了一年多,每天尖叫崩潰,打針吃藥的,已經讓她對那種冰冷充斥著消毒水氣味的地方深惡痛絕了。
“我沒事,你趕緊回去吧。”
“燒成這樣,還說沒事。”
召諡同進了屋,從隨身的包裏掏出了一些降溫貼,還有一些藥,替她擺在了桌上,還很貼心的給她接了杯水,把該吃的藥倒了出來放在一張透明的紙上。
“召大哥,你不用這樣的。”
餘念是個典型的傳統女性,她知道為自己做了那麼多,她統統都記在心裏,可她什麼都給不了他,以前或許還能把自己交給他,可現如今,自己已經不是完整的了,不管是身體,還是心,都給不了他。
“藥在飯後早中晚各吃一次。”召諡同神情舒緩,語調平平,就像是平常聊天一樣:“醫院這兩日挺忙,我這要回去了,有什麼事的話就打給我,多穿點,別著涼。”
語畢,開門離去。
樓下,召諡同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抬頭看了看餘念住的頂樓,目光深長終是轉身,大步離開了。
一個男人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另一個男人的身影又出現在了另一邊拐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