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諡同接到電話,聽她情緒不對,急忙開車到了她說的地點,就見她正一個人慘兮兮的站在一顆樹下,背後是一片廢棄的工廠。
“怎麼到這來了,沒事吧?”
“沒事。”
餘念窺探著他,如果召家仁說的是真的,那麼身後的工廠他定是熟悉的,再看到自己在這裏,他不該這麼冷靜的。
“哭了嗎,怎麼了?”
她眼底紅紅的,聲音也有些悶。
“沒什麼,召大哥,你來過這嗎?”
“來過啊,這是以前我大哥的工廠,荒廢很久。”
召諡同轉而望向工廠,神情有些悲涼,外麵的雜草長的老高,雖已枯黃,卻又很茂盛,“我大學經常來這給他幫忙,好久沒過來了,你怎麼突然來這了?”
“我……”餘念支支吾吾的不知怎麼說,主動伸手握住了他,感受到他手心的溫度,人才踏實起來。
“上車再說,這裏蚊蟲太多。”
兩人在車裏,都不約而同的選擇沉默,氣氛一度很尷尬,或許隻是餘念覺得尷尬,她有好多問題,卻又不知該不該開口。
“有什麼話就說出來,你知道,我不會騙你的。”
“召大哥,你……很少和我提你家裏的事。”
“我和家裏關係不是很融洽,所以沒提,如果你想知道的話,我可以告訴你。”他很大方的說了起來,“我有個妹妹,還有個同父異母的大哥,剛才那個工廠就是以前我大哥的,不過前些年出了些狀況。”
他神情暗了下來,顯然是想起了不太好的回憶。
“那你們現在還生活在一起嗎?”
“我妹妹和我父母住在一起,我自己住,我大哥,有五年了吧,沒有見過了。”
五年前,應該就是召家仁入獄的時候吧。
“當年,是出了什麼事啊?”
召諡同將車停在路邊,認真的看著餘念,好像在揣摩她的心思,又好像是心理醫生要催眠患者一樣。
“你怎麼突然對我家裏這麼感興趣?”
“我就是……好奇。”
“那好吧。”召諡同笑著拉過她的手,吻了幾下,把她手掌攤開,貼在了自己的胸口,“感受我的心跳。”
回憶道:“我大哥那時開了家服裝廠,收益不錯,但不大會和別人溝通,很多客戶都是我幫他拉的,有些合約啊什麼的也都是我幫他談的,他上學時也因為太內向被人欺負過,所以有些心結吧,狀態不是很好,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就迷上了賭博,從小賭怡情,變成了賭博成癮,幾年的積蓄都輸的差不多了,他老婆也整天和他鬧,兩人那段時間都特別壓抑……他戒不掉堵,也沒錢再堵,就挺而走險的逃稅,後來被人舉報了,做了四年牢,從那以後,我們再沒見過。”
他的心跳一直都平穩有率的跳動著,他說的也和召家仁說的十分吻合,隻不過過錯方,顛倒了過來。
召家仁對自己賭博閉口沒提,隻把自己敘述成一個老實忠厚的人,而召諡同卻說了很多,包括同父異母、工廠管理以及召家仁經曆的校園暴力。
黎晟川既能找人害許欣妮丟了工作,難保不會收買召家仁給自己演這麼一出戲,為的便是讓自己和召諡同心生芥蒂。
自己真蠢,竟然還真的懷疑起召諡同!
“對不起,召大哥。”
“好端端的,幹嘛道歉?”
餘念心裏很內疚,不止是因為今天,更多的是因為黎晟川,明明已經是他的男朋友,卻還和黎晟川不清不楚的,雖然不是出於自己的意願,但那樣,總歸是對不起召諡同,總歸不是個好女人。
“召大哥,我們……住在一起吧。”
天呐,自己怎麼能說出這種話,這種赤裸裸的……勾引?
心跳好快,可是,他的心跳好像更快。
“你說什麼?”他難以置信,都懷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幻聽了。
他強健有力卻又急速狂飆的心跳從她手心傳來,餘念把頭垂的很低,都快趴在膝蓋上了。
“我……我可能……”她真的把頭埋在了膝蓋裏,“我可能語言係統失控了……”
召諡同滿心歡喜的將她拉起來,反複確認,“小念,剛才……我沒聽錯吧,你真的願意嗎?”
餘念臉火辣辣的,隻能用手捂住,撒嬌的哼了哼,“別問我了,好丟臉~”
召諡同第一次見她撒嬌,簡直心都要酥了,差點都起生理反應,他控製不住直接將她擁進了懷裏,“小念,搬過來吧。”
餘念想和召諡同住在一起,一來隻是單純想陪在他身邊,彌補自己之前對他的不信任,二來則是想徹底避開黎晟川,安心的做好召諡同的女朋友。
許欣妮聽到這消息簡直可以用驚天地泣鬼神來形容,又笑又哭的,對餘念又是抱又是要作勢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