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念不得不承認，話一出，心裏還真是痛快，可眼睛對上他銳利的眼眸時，還是慫了。
完了完了，看樣他是真生氣了。
“說完了嗎？”
餘念垂著頭，抱著小咪，目光落在他修長腿上，距離好像太近了，她便偷偷向後挪了挪，黎晟川看在眼裏，也沒戳穿。
餘念心想，這種時候一定不能慫，要沉著，要淡定。
“忠言逆耳。”
黎晟川一臉黑線，忠言逆耳?這也虧她說的出來。
眼看他臉色越來越沉，餘念不由得開始害怕，摟著小咪的手也不禁加大了力度。
“喵!”
小咪吃痛，突然從她懷裏掙紮著跳了出來，爪子似乎撓到了她。
“沒事吧？”
黎晟川上前，緊張的拉過她的手前後細心的檢查著，除了手心的創可貼，並無其它傷口。
“沒……沒事。”
餘念用力把手抽回，不知道為什，隻要每次他接近，自己總會心跳加速，緊張的不行，是太怕他了嗎？
黎晟川是真有些氣，特別是聽她說召諡同好他一萬倍時，可縱使是氣，也不舍得怪她分毫，她受的委屈本就夠多了。
“我要帶小咪回去了。”
黎晟川靜默，眼睛始終盯著她，像是盯著獵物一般，讓她心裏直發毛。
餘念十分不安，卻還要強裝鎮定，“你去開門，我趕時間回……啊，你幹嘛!”
黎晟川突然邁步上前，將她圈在了懷裏，健壯的雙臂臂牢牢環住她單薄的身子，讓她動彈不得。
“噓～別怕。”
他又變得十分溫柔。
餘念雙手在他身後，推他不開，一時慌亂，就狠狠朝他臂膀咬了下去。
黎晟川吃痛的皺著眉，不僅沒鬆開，反倒將她摟得更緊，“你屬狗的嗎？”
她真的用了好大的勁，不出所料的話，他肩頭一定會出血的，念及此，餘念緩緩減輕力度，最後收了口。
他笑問：“怎麼不咬了，舍不得了嗎？”
餘念心裏一顫，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心像是被什麼揪了一下，酸酸的，澀澀的。
“我現在有男朋友，你不要這樣。”
“我說過我不在乎，有男朋友可以分手。”
“你可以不在乎，那我呢？我就要做一個水一性一楊一花，喜新厭舊的女人嗎？”
黎晟川身子一僵，又想起網絡上那些強加於她的謾罵之詞，甚是心疼，下巴安撫的蹭了蹭她柔順的發絲，輕聲道：“小夏，對不起。”
沒聽錯的話，他說了對不起?他在給自己道歉?
可就算是道歉也於事無補，傷疤赫然在目，又怎是一句話就能輕易抹去的呢。
“無論如何，我和你永遠沒可能的。”餘念雙手輕推了推他，又道：“我可以不記恨你，但決不會原諒你。”
黎晟川雖自知求她原諒是個奢望，可聽她親口說出決不會原諒自己時，還是被重重的無力感壓住胸一口，他早該料到今日的。
“放手吧，我該回去了。”
她聲音很平淡，淡到融一一進空氣，像是飄忽的風一般。
久久，他不語，也不鬆手。
“嗡嗡～”聲打破了沉默。
餘念的手機在包裏振動了起來，黎晟川不等她動，便順手從她包裏拿了出來，屏幕上赫然閃動著召諡同三字。
他眸子一黯，沉了沉，剛要拒接，卻被餘念出奇不意的一把奪過，她怕黎晟川亂說話，還做了個禁聲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