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兒與軒兒從來都沒有叫過我母後,即使在眾人的麵前,也沒有,我始終覺得叫娘比較親近,而母後,便有所疏遠了。
他的臉上滿是喜悅,我又何曾不是,這個我一手帶大的孩子,如今已成人,他長得有一半像帝辰逸,一半像他的母親。
尤其是那雙眸子,像極了帝辰逸,還有那薄而緊抿的唇。
“羽兒從今以後便是大人了,又是初雲國的太子,以後要多替你父皇分憂才是,再也不可以像小孩子一樣,整天纏著娘了。”我第一次與他說這樣的話,但也是唯一一次。
“羽兒明白,娘,今天是羽兒的成年禮,娘沒有什麼東西要送給羽兒嗎?”他挽著我的胳膊撒嬌道。
我輕歎了口氣,是該把二十年前的事情告訴他了。
“羽兒,跟娘來!”一路上我都沒有說一句話,或許是因為我害怕,害怕突然之間失去這個兒子。
明月宮這些年來一直有人在打掃,保持著原貌。
“羽兒,這裏原先是你娘住的地方。”我終於鼓氣勇氣說道,我不敢看他的眼睛,可是又不得不看。
等我講完所有故事的時候,便無力的靠在了椅子上,我在等,等待他拔出腰間的佩劍,而後刺進我的身體。
可是我等了許久,卻沒有任何回應。
“娘!”他跪在我的麵前,趴在我的膝前喚道:“娘,其實這件事,在我十歲的時候便知道了,那時候是父皇告訴我的。”
我低頭望著他,他的臉上掛著笑,道:“娘,我沒有怪你,更沒有怨你,因為我知道這根本與你無關。”
淚水模糊了雙眼,無聲的傾泄而下。
我顫抖的撫上他的臉頰,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又道:“羽兒永遠都是娘的兒子,在羽兒的心裏,也隻有娘你一位母親。”
我無法理清當時的情緒,我隻知道,我沒有失去這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