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療傷的大漢突然瞪大了雙眼,他就像見了鬼一樣,嘴裏盡管無法發出聲音,但是他的雙眼中卻流露出了一絲駭然和不可置信。
“看來,死的人是你。”
出現的人正是刺幽,在引爆陰陽珠的時候他就躲進了青銅鼎內,在那海量的藥草輔助下,他身上的傷勢已經好了大半。
如今重新出現,獵人與獵物的身份已然完成了調換,刺幽的臉上雖然在笑,他的目光卻是寒冷的。經曆了初到荒澤之初的大意、黑炎部中的殺機和之前星流的各種算計,刺幽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稚嫩的少年,他的心態早就隨著這一係列的事件發生了轉變,對於想殺自己的人,他明白自己絕不能手軟。因為誰也不知道,你一時手軟,下一秒會不會就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迎著大漢由不可置信漸漸轉化為恐懼的目光,刺幽的腳掌緩緩踩在了他的臉上,而後猛一用力,“哢嚓”一聲,大漢的頭顱應聲而碎。
將獸皮鞋上沾染的紅白之物在腳下的冰麵上擦了擦,刺幽看著那顆化為粉碎的頭顱長舒了一口氣。
這是他第一次使詐,從逃跑開始,他就學著星流之前的算計開始布局,先是借著逃跑的功夫從山海貝中取出陰陽珠,然後在抵擋那些霧氣利爪的時候暗中將自己的氣血之力注入陰陽珠中,表麵上卻表現出一副力竭的樣子,引誘那大漢一步一步失去警覺,最後在其以為即將成功的時候引爆陰陽珠……這一切都是在學詐,也是刺幽心智的成長。
當然,這些步驟看似緊密,實際上也存在了很多破綻,隻要那大漢稍微用心一點兒就能發覺出不對。刺幽終究是少經世事,要是換做星流來做肯定會做的比他更好。不過第一次就能在倉促之中做到這種程度,也值得刺幽自傲了。
隻是當刺幽看到冰麵上自己的倒影時,卻是怎麼也高興不起來。一身獸皮衣已經破破爛爛,很多地方都見了光,尤其是那獸皮褲隻剩下大腿根部一點兒遮羞布。
“得去做件衣服才行。”
雖說蠻族並沒有多少羞恥的觀念,但刺幽從小到大都穿慣了獸皮衣,乍一衣不蔽體還真有些不習慣,遂自語著向周圍搜索而去。
不多時,他就找到了一頭在之前那場爆炸下存活下來的凶獸。這是一隻雙頭狼,如今它一顆頭已經沒了,剩下的一顆也瞎了一隻眼睛,身上更是有好多處破損。看那進氣多出氣少的樣子,刺幽很爽快的結束了它的痛苦。
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雙頭狼身上一些完好的地方割了下來,刺幽估摸著這些皮毛做一身獸皮衣綽綽有餘,興許還能做一雙鞋。而且這是凶獸的獸皮,所以做出來的獸皮衣物不僅會極為舒適,而且還會有極高的防禦,這讓刺幽立馬高興地找“針”去了。
……
與此同時,獸殿中心的骨山之中悠悠傳出一聲歎息,也不知道是在為同伴的逝去而歎,還是為自己的錯估而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