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自成癱軟著倒在地上,猩紅著眼,望著那漸行漸遠的背影,他喃喃說道:“下傾楚,你說過隻要我開著奔馳站在你麵前時,你就會立馬讓我載著你去民政局登記的。原來,你一直都在欺騙我。”
良久,他起身,將西裝外套脫了下來,將它搭在肩上。漠然的走向不遠處的奔馳車前,開車揚長而去。
下傾楚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心就像裂開一道口子,連呼吸都覺得快要窒息一樣。她的身子順著路燈的支杆滑落。江卓丁,一個死去的人,是不配和我談什麼是感情的。她的表情變得異常的決絕,可恐懼的淚水卻順著眼角滑落。
一輛黑色的奧迪駛過來,燈光晃得她的眼睜不開,她伸手去擋。一個黑影慢慢走近她,她抬眼望著眼前的沈離歌。第一次,她看到了他眼裏除了溫柔以外的情感,那種情感是錯綜複雜的。沈離歌輕輕扶起地上的下傾楚,脫下外套,把下傾楚嚴嚴實實的裹住,輕摟進懷裏。他輕輕婆娑著下傾楚的發際,輕歎到:“對不起,對不起。”
下傾楚拚命地點頭,放聲的大哭:“沈離歌,無論我曾今做過什麼,你都要知道,我隻是想和你在一起而已。”
“我知道,我知道。”
他摸著她的發心疼的說道。
“也許你不會知道,無論你做了什麼,過去是什麼,我都不想知道,隻要你沈離歌回到我下傾楚身邊,我都會很開心的,我隻是想努力地做沈離歌所期許的下傾楚。”
她哭繼續說道。
沈離歌放開下傾楚,捧著她的臉,目光柔情的看著那張滿是淚水的臉,他低下頭,用力地吻了下去,溫柔而又纏綿。
……..
沈離歌的別墅門口,湘南摘下頭上遮掩的帽子,按著門上的門鈴,她有明顯的不安。可許久也不見回應,當她黯然的準備離開的時候。一抹耀眼的燈光晃了她的眼,她望著不遠處的車子,車子停在了她麵前,車上走下來兩個人,他們的臉上都洋溢著無法掩飾的幸福與開心,那兩張臉曾是那麼的熟悉,他們的手那麼緊緊地握在一起。
當沈離歌和下傾楚的目光落在於湘南的身上時,兩人都同時愣住。沈離歌不由自主地鬆開了緊握著下傾楚的手,不自覺地望著湘南,那種目光,有太多情感。手被鬆開的下傾楚感到零度冰涼。
她揚起笑容,故意掩飾內心的難受。帶著哭腔的衝到湘南的麵前,一把抱住她:“死丫頭,這些日子你給我死到哪裏去了?”
湘南帶著慣有的寵溺,摸了摸她的頭:“我不死遠點,怎麼實現你賴著我吃一輩子巧克力的願望啊?”
“你個混蛋,天知道我有多想你。”
下傾楚死抱著於湘南,哭著。她不知道自己的哭是因為太久沒看到湘南還是害怕,她害怕看到沈離歌看她的目光,那種目光就像是看到全世界最珍貴的東西一樣。
那晚,她們躺在一張床上聊了很久,她們聊著彼此的變化,聊著彼此生活裏的故事。之後,下傾楚一個人呆在房間裏,輾轉反側。半夜,她睡了,夢裏她一個人走在路燈下,沈離歌和於湘南牽著走在她前麵,她們笑著鬧著,她隻是一個人跟在後麵,怎麼叫,怎麼喊,她們都聽不見。
五年內第一次回國,於湘南根本睡不著,她披上外衣走出房間,來到遊泳池前,望著泛著波瀾的水,她淡淡的微笑,仿佛在想著什麼,祭奠著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一雙手從後麵緊緊地環住她的腰,將頭埋在她的頸窩處,她沒有躲開,任由他抱著。
“湘南,我好想你,我曾無數次幻想我還能像現在這樣抱著你,靜靜地,什麼也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