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要來了.......”
本能的直覺讓塵不染感到一絲動搖，顯然這鬼公交之事也非是空穴來風，甚至，絕非善類。
畢竟是個女孩子，雖說被奇怪的男人糾纏了，但陰森森的氛圍下，難免會去找個依靠，莊曉也是忍不住本能地向著塵不染靠近些許。
大概是晚風吹散了不少酒精的醉意吧？莊曉這才回憶起來，自己同學們說的末班公交車好像是個都市傳說來著。
“果然，這個點了，公交車什麼的還是。”
在極度討厭的環境下等待，再沒有什麼比這個更煎熬的了，莊曉如是想著。
“但，這個男孩子.......”
雖說心裏已經打了退堂鼓，但轉而看到目光平淡的少年，不知怎麼地，莊曉便是又鬼使神差地拿回了些許鎮定。
“既然他也在這兒等著，說不定還真的有......希望都市傳說什麼的，都是他們編的吧。”
莊曉這麼想著，就看見悠遠處，兩盞說不上明亮的燈宛若兩隻陰森森的燈籠混著機械驅動的聲音緩緩接近。
“來了.......”
站牌下的兩人都是一震。
車門無聲地打開，莊曉心下便是找起了錢包。
“誒，錢包呢......”
塵不染算是率先一步上去，卻見那司機正瞪著一張青色的臉皮麵無表情地看著自己。
“投幣一元承惠。”
死氣沉沉的聲音就算了，透過塵不染的雙眼看去，這司機顯然不是什麼活物。
“這樣啊，跟普通公交一樣需要投幣麼？”
塵不染尷尬地翻了翻褲兜。
“糟了，出門太急，忘了拿錢。”
雖說要離也說過，在人間錢是很重要的東西，可畢竟沒怎麼真正用到過，塵不染便也忘了這茬。
“忘了帶錢嗎？我幫你付吧......”
身後，莊曉總算是找到了錢包，眼見前麵年齡相仿的少年愁眉苦臉，便是多抽了一張紙幣，起身上前一並塞進了錢箱之中。
隻見錢放到錢箱的一刹那，公交的門便緩緩合上。
“誒，奇怪，這四周什麼時候起了霧？”
莊曉坐到一個離窗戶較近的位置，興許是這適宜的氣氛所致，她並沒有靠近車上其它乘客的打算。
而塵不染就門兒清了，隻是大概一掃，這車上是人是鬼便一目了然。
“車是鬼車不假，沒想到活人也有幾個啊。”
卻見這車上載著的一個醉漢和公司職員也是困得半睡半醒昏昏沉沉。
而其它幾個，瘸腿老太太，一隊母女，三個並排坐的男人。
顯然，這些東西不是活物。
“呐，叔叔，來陪我玩遊戲嘛。”
最先有了動作的是小孩，似乎是看那公司職員較為麵善，抬著一張笑嘻嘻的臉便貼了上去。
而那公司職員雖說半夢半醒，卻似乎也真不算什麼壞人，笑著回應了那小女孩。
“媽的吵吵鬧鬧叫個卵子，格勞資滾！”
卻豈不料這一聲呼喚驚醒了不遠的醉漢，張口就是滿篇髒字。
明顯，這車裏的氣氛沉了一下。
莊曉欲言又止，但最終還是小聲咕噥了起來。
“欺負小孩子，算什麼男人。”
好在那醉漢似乎是真的醉暈了，沒聽見這麼一句。
而那公司職員打扮的男人也是抱歉地笑了笑，給小女孩比了一個噓的手勢，便是張開了手。
“叔叔，我們來玩踢球好不好？”
即是這麼一句話，卻見莊曉突然一窒。
塵不染歪頭仔細一瞧。
“原來是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