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煩惱
這世界真糊塗,
一個愁字了得,
百般願,
千回轉,
驀然回首,
原來她在雨中,
撐一把印丁香花圖樣的油紙傘,
緩緩走來……
“天上的繁星有幾顆,我不想知道,我的世界有沒有煩惱,我很在乎。人如果能像童年那樣天真爛漫多好呀!此刻我想休息一會卻不能。六月的天像口巨大的蒸爐,坐在圖書館裏,後背隻覺得濕漉漉的,學校空調的嗡嗡聲似乎把我的思想推向了古老的工業革命時代。我的思想鏽了。星期一的夜晚天氣讓人悶熱得慌,走在華燈高照的校園裏,空氣裏嗅不到一絲風的味道。這個夜真讓人吃不消。
今天是2003年6月18日星期二晴轉小雨。下午我不知道什麼原因心裏覺得很煩躁。大學生活快走向盡頭,找工作毫無頭緒,我卻毫無是事,坐在圖書館內無聊地翻閱著《茶花女》。”
童小閣思想亂如麻,他心裏毫無頭緒地進行著生活和愛情地鬥爭。
“喂,是306號宿舍?我是大三英語係的張靜茹,找童小閣。”
“小閣不在,你可以打他手機呀!”
“手機打了好多次,可是無人接聽呀!”
“張靜茹,你有事找他嗎?”
“沒……沒……沒有,趙亮。要是你見到他了,就說我找他。”張靜茹紅著臉吱吱唔唔地說道:
“好的。靜茹,真沒事嗎?有事直說,別不好意思!我和小閣是兄弟,你知道呀!”
“也沒啥大事,隻是上周因一些小事吵架了。打了好幾次電話他沒接,也給我不回,我擔心他。”
“他最近沒啥反常呀!和舍友閑聊也很開心。靜茹,他就那熊樣,強驢一頭,過幾天就好了,別擔心。回頭我說說他。”
“謝謝你,趙哥。那我先掛了。”
“我在定安市交通大學上學,我的專業是橋梁設計。兩星期前家裏打電話要求我畢業後回天平縣工作,我的父親是縣建設局審計室科長,他有門路能把我留在家鄉。我是獨生子女,從小到大父母把我當掌上明珠,所以我的前途就沒得選,隻能任由二老擺步。可是我性格上的大反叛鼓動著我不甘心作別人的木偶。我打算畢業後在繁華的大城市打造自己的一片天地。所以,我在電話中和父親大吵了起來。張靜茹是九州省衡川市人,家庭狀況大致和我相同。一想到靜茹我不知從何說起,我們彼此深愛著對方,兩年多我們愛的死去活來。總之,我不想離開她。可是我的父母卻給我出了難題。我為此很頭疼。
好多天來,我木納地呆在圖書館,漫不經心地翻看著《茶花女》。瑪格麗特的日記好像把把尖刀刺入我的心髒,我的胸口揪心的疼,我的眼皮沉重,頓時眼前一片漆黑,我大爬在了書桌上。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的右臂被人重重地弄疼了。我被驚醒了,爬起來時,眼前影影綽綽地閃現穿著藍色丁香花紋的素白裙子的姑娘。這女子正是張靜茹。”
童小閣的思想慢慢地迸出了希望的火花。
“小閣,你最近老躲著我,我心裏很難受。有啥事,你說出來,我們商量著共同解決。別那樣不理我,好嗎?我想你。”張靜茹很沮喪地說道:
“沒……沒……沒啥事,隻是最近晚上老失眠。”童小閣吱吱唔唔地說道:
“心裏沒事,好幾個晚上不回宿舍,打電話也不接,一個人呆在圖書館,成仙呀!”張靜茹氣急敗壞地說道:
“剛不是說了,我失眠了,睡不著覺?”
“別糊弄人了,你真失眠我們去醫院讓醫生給你看看,開些藥吃吃。”
“這麼晚了,算了吧!”
“童小閣,我看你是唐澀我。別人不知道你,我還不了解你呀!你想怎樣,就直說。愛說不說,本姑娘不稀罕。”張靜如氣得滿臉通紅,抬高了嗓門向童小閣喊了起來:隨後,她轉身向門口走去。
坐在第十二層樓的窗前,透過窗簾不大的縫隙向外麵望,天空星辰點點,校園內寂靜一片,張靜茹委曲的身影漸漸地被夜色吞噬。他何常不心疼她呢?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
上周三晚上童小閣和張靜茹在學校圖書館吵了嘴。
時間悄悄地在指尖溜走,天色漸漸黑了下來,童小閣漫不經心地穿越人行橫道向學校方向走去。雨零零星星的下著,天氣的溫度沒能降下來,他的後背仍舊在流汗,在燈光照射地五彩光環中和煩惱掙紮,耳邊卻傳來熟悉的聲音。
“小閣,你今天跑哪裏去了呢?下午我到處找你,沒見個人影。我擔心你,我知道你有心事,說出來,說出來心裏能好受些。有再大的困難我們共同麵對,一起解決。我們是親密的戀人,應該彼此坦心相照。你若不離,我會不棄……。你還記得我們去年那個滿載星輝的美麗夜晚,我們平躺在省體育場綠色草坪上,一起許下星辰願:“你若不離,我會不棄;不離不棄,攜手到老。那時繁星點點的夜空,忽然劃過一片流星,美麗、幸福到了極致,我們……。我們有過無窮盡的甜美愛情,我想我們應該能夠堅強地走過今後無窮盡地痛苦、疾病、災難、困難,挫折。所以,你應該相信我,告訴我。””張靜茹緩下神來,輕聲說道:
“對不起,那天我不應該那樣對你,讓你傷心了。今天,我想心裏平靜一下,去了欣慶公園散散心。”
“沒什麼,我那天脾氣也不好,對不起。對了,你最近到底有啥事?”
“不好說,怕讓你難受。罷了,我還是說給你聽,塞在心裏難受死了。不久前,我爸打電話要求我畢業後回家鄉工作,我想和你在一起,後來我和老爸大吵了起來。所以最近我害怕見到你。”
“這事確實讓人頭痛,那你打算怎麼處理,總不能老和父母這樣疆持下去?二老年紀大了,你那樣使孩子性子,就不耽心二老?父母把你養這麼大不容易呀!你忽然要離他們遠去,你說他們要有多傷心!童童,你想過這些嗎?你都二十四了,怎麼做事還那麼不冷靜呢?”
“可是,我一旦向父母妥協,我們兩年多的感情卻就要走到頭了。靜茹,我放不下你!你什麼意思?”我的聲音高了起來。
“嘿嘿……,傻樣。童童,你別著急嗎?事情總會有辦法的。”
“沒心沒肺的家夥,你還能笑出來!我都快愁死了。”
“壞家夥,你有主意了,還敢惹我,快說給我聽。”
“但是,你得聽我的,不許耍你的臭脾氣。”
“這個周未,你得陪我回去向二老認個錯。”
第二章:十二樓的秘密
今天6月19日星期三,雨終於下了起來。天氣涼了下來,古城人民鬆了口氣,不再耽心今天出汗了。今天英語係上外史課,坐在十二層樓東麵的窗戶旁,透過窗簾的縫隙向外麵望,樹兒搖著頭,雨像斷了線的珠子肆無忌憚地下著,好像要把一腔怨氣撤向大地。透過窗戶不遠處,可以看見濕漉漉的體育場,它大概有30畝大小,它南北走向,裏麵有紅的跑道,綠的足球場、籃球場、羽毛球場,灰色的乒乓球場……。我們學校外語學院分部在十二、十三、十四樓,我們今天在十二樓上課,這座樓占地三畝,高十八層,南北走向,大門朝西開,分13個係,東麵緊挨著體育場。
張靜茹的外史老師叫喬小紅,畢業於星家坡大學,碩士學曆。她不到三十歲,人長得很漂亮,我們係有好多男生對她愛慕已久。今天她穿一身粉紅色的連衣裙,高挑的身影在講台上來回舞動,大屏幕隨著她的指令變換身形,清脆悅耳的聲音像夜鶯在枝頭放歌,清山綠水,小瀑飛濺,青春在綠茵茵的草地上綻放生機,那管外麵風吹雨打芭蕉殘?忽地,是誰掀開了天門,狡滑的風孩子從東窗的縫隙吹來,奔向喬老師。突地,她那印有碎花圖案的粉裙被風拽起了半截,赤裸裸地露出了半截玉腿,傾刻間,一群群帶有雄性的目光不約而同地飛奔而去,緊接著,教室裏不斷地傳來婉轉清澈的陣陣笑聲。好一場,雄壯、美妙、精彩的歌舞劇!如杜鵑啼血,秋蟬寒顫一般,絲絲切切地沁人心脾,這此地,道盡悲歡離合,喜怒衰樂。曹公在賈寶玉夢遊太虛中隻用了幾句寫出了人世間的辛酸,我離曹公差遠了,隻記得寶玉心道:這些姐姐似曾相識。
喬老師不知所措,隻覺得腿腳涼颼颼的,急忙彎下腰去,臉唰地紅了半截。
張靜茹坐在梯坡式講堂的第四排的最左邊緊貼走道,走道大概有一米二寬,挨著東牆窗戶,窗簾是用淡紫色印有牡丹碎花亞麻做成的,喬老師的講台在張靜茹的南麵不遠處,張靜茹坐在那裏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喬老師的講台和她的一舉一動。講台上除了大屏幕外,在大屏幕的東南角下方不到兩米處,東西放著多媒體講桌和旋轉式坐椅,大黑板離地板有50公分,長8米,高3米,分三大塊,東、中、西麵,長、寬分別為:3、2米;4、3米;3、2米。東西兩麵是黑板,中間是投影議屏幕。喬老師的講台有30平方米大小,上麵鋪著紅色地毯,喬老師既便穿上高根鞋也不容易滑倒。
張靜茹目光呆呆地望著大屏幕,看到剛才那種場麵,她心慌了。她心裏不斷地問自己:童小閣會不會像他們那樣?會與不會在她心裏漸漸地生起兩座山峰,她心裏越發地害怕,害怕有一天她的童童會變壞,變成她的那群男同學們。“會與不會”在她嘴裏反複唸叨,她像著了魔似地拿出手機,向童小閣發了這樣的信息:小閣,如果有一天你背叛了我,我會殺死你……殺死你的。然後,殺死我,讓我的血流光,浸泡你的靈魂,讓它永世不得超生、永世不得超生。
她清楚在心靈深處,一直為童小閣留著幹潔的心靈淨土,一旦有人(包括童小閣)侵犯它。她會拚命守護這片心靈淨土,那怕粉身碎骨。愛情是她心靈幹潔的棲息地,她堅決不允許被別人玷汙、踐踏和蹂躪。
“不會的、不會的、……。童童不會哪樣的,要是他真的那樣了,我該怎麼活呀!”張靜茹偷偷地流了淚。
說也邪乎,張靜茹一邊希望童小閣回她信息,也好知道他在乎她,一邊又矛盾的害怕他看到那條信息。因為她似乎清楚那是她神精質的話語。“我怎麼成了這樣了呢?”她在心裏問著自己,卻找不到答案。其實,是自己最近幾周擔心小閣,壓力太大,太累了。可她自己不知道。
病毒是傳染的,傳播的速度是驚人的。可是熱戀中的男女更可怕,一旦受到刺痛,就像魔鬼施了咒語,肢體不受控製,行動怪僻,精神恍惚。難怪科學家能測試出熱戀中的男女腦電波頻率會高出常人許多。所以,人們常說戀愛中的男女智商超低。
張靜茹漸漸地清醒了過來,偷偷地看了看周圍的女同學,有好幾個像她剛才那樣子。難道戀愛也會像病毒一樣傳染?難道十二樓像人們傳說中的那樣詭意,有深不可測的秘密嗎?
“喂,是童童嗎?我想你。我們下午沒課,你現在幹嘛?”
“我也想你,雨下得那麼大還能幹嘛呢?貓在床上睡覺呢!”
“快考試了,你們也快畢業了,不是還有高數和英語要過關考試嗎?你認真複習複習,爭取畢業時拿個好成績。”
“別廢心了,係裏說了,大四畢業生別把心思放在考試上,找到好工作才重要。看來考試隻要參加基本上都能殺清通過。靜茹,你的過關考試複習的怎樣呢?”
“考試複習得很充足。你現在咋變得那麼懶散呢?人做事要有責任心呀!不知道你的工作找得怎樣呢?”
“找了好幾家公司,不太滿意,家裏又那樣,真可惡!你明年畢業打算回去嗎?”
“死相,你還不知道我嗎?”
“好了,我看你也沒睡意,你下來吧,我們去音樂學院找楚紅聊聊。”
“可我沒傘呀!宿舍的傘全讓同學打出去了。”
“你傻呀!算了,我還是去六號男生公寓樓接你吧!”
雨嘩啦啦地下著,風呼呼地刮,張靜茹穿了一身藍紫色連衣裙,外麵套了一件深紅色的韓款風衣,腳上穿一雙黑顏色的高跟皮鞋,撐一把天藍色印有碎牡丹圖案的雨傘,匆匆地出了7號女生公寓樓。
7號女生公寓樓東西走向,占地兩畝,高十層,門朝南開。門前有一條寬十米的東西穿行的水泥路,它是育才路,是學校西邊的主幹之一,向西走去可以直達學校的西大門,向東走去不到一裏,有個環形花園,沿著它走去,是學校的生活、文化的中心,這裏高樓大廈林立,可以看見學校餐廳、教職工公寓樓、圖書館、男、女生公寓樓……。育才路的南麵是體育場,它把學校的教學區和生活區無情地分隔開來,整個校園部局合理得當。我們男生公寓樓在體育場的東南方向,也在文林路的東邊。文林路與影西路縱橫交錯是學校生活、文化區連接的主幹道。道路兩旁高大的水杉排列有序,水泥道水流緩急,濕漉漉的天,水汪汪的植被,張靜茹叮咣叮咣的高根皮鞋聲,讓這本不安寧的雨季,動蕩不安。她一路走來,雨水浸泡著她那雙玲瓏小腳,雨珠掛在了她留有的沙宣頭式的頭發上,浸著她的臉頰,瓜子形的小臉蛋泛起朵朵紅潤,雨滴打落在天藍色的傘上,奏起美妙的大自然之歌,像山泉叮咚。風孩子跳皮地向後拽起她的深紅色風衣,她一路向東,遠遠望去像飛舞在空中的紅衣天使。她轉了個彎,沿著文林路向南走去,看到了她的童童。她水汪汪的大眼晴,明媚了一世的情緣。
她走著、走著,突然止住了腳步,頓時,頭腦一沉,眼前一片漆黑,腦海裏佛現上午的畫麵,那個神精質的短信:如果你背叛我,我殺死你,然後殺死自己,讓我滾燙的鮮血融化你不幹淨的靈魂;讓我的血液流光,浸泡你的靈魂,讓它永世不得超度,永世不得超生。隨後,她輕飄飄地倒了下去,倒在了雨泊之中,雨傘飛了,皮包瘋了,皮鞋哭了。
站在不遠處6號公寓樓門口的童小閣看見張靜茹倒下了,慌忙之下一邊跑向雨中,一邊大喊:救人呀!快來救人呀!靜茹,你怎麼了?一時間,四麵八方的人潮湧了過來。
第三章:喬小紅的童年
心牆
人們常說:
孩子需要健康成長,
需得為人父母,
關懷、照顧、嗬護,陪伴。
孩子與父母會建起:
甜密、幸福、美滿的親情。
父母常年在外打工,
一年半載和孩子見不下幾次,
孩子會疏遠父母,
甚或排斥你們。
有的父母在外打工,
幾年不回家見孩子,
回家來,
孩子甚至不認識他們。
這是正常的。
若再向孩子發脾氣,
或者打罵孩子,
這會對孩子的心裏:
布上一層難以抹去的陰影。
讓他或她們性格變得:
孤僻、叛逆、任性。
或許:
這就是留守兒童,
在學校難以管理的原因。
喬小紅是定邊市人,她的母親是星家坡人,父親叫喬小平,是中國章州省定邊市人,畢業於定邊交通大學工商管理係,是我市很有名氣的商人,他在國外有許多跨國際型集團公司,我們學校的喬小平獎學金,就是他主辦的。要打理集團公司,他長年在海外奔泊。喬小平興業集團總公司在星家坡,因而,當年很快成就了這樁跨國際的婚姻。喬小紅的童年過得很糟糕,那時喬小平的公司剛剛起步,由於父母常年在外打理生意,小紅不到兩歲就被父母扔給了爺爺奶奶。在她童年的記憶裏,常常會看見爺爺那長滿老繭粗大的大手拉著她瘦小的手,在街道小巷穿梭撿垃圾,燈紅灑綠的街道讓小紅作嘔。喬小紅在定邊市第十三小學上學,童年的記憶裏找不到父母,當她在學校裏受別的孩子欺負時,爺爺那熟悉的身影會急時閃現,給她溫暖。她每次和別的孩子打架時,不會吃虧,有時連大她好幾歲的男孩也會被她打的鼻青臉腫,嗚嗚直哭。可是當他們氣憤地罵她是野孩子,父母不要她時,她會一下子失了主心骨,一個人跑到牆角哭得死去活來。當爺爺穿著滅土布衣服走來時,她已經成了淚人。她會常常問起:
“爺爺,我爸媽哪裏去了呢?怎麼老不回來?是不是嫌我不乖,不要我了呢?可是我常常考第一,怎麼,連家長會也不到?我好羨慕別的孩子有爸媽呀!爺爺,你告訴我,我到底有沒有爸媽,是不是他們不要我了呢?要不,他們怎麼老不回來?我的生日,也不回來。家長會,也不回來。我每次看到和我在一起玩耍的趙華和董晴過生曰,他們父母提著生日蛋糕放學去學校接他們,我心都要碎了。”
“紅紅,別哭了。你爸媽在很遠的地方,給你掙大錢,買好的。”每次喬治國老頭被小紅問到這裏,老頭總是用手撓撓頭,也隻能無可奈何地這樣哄孩子開心。在他那深邃的眼神裏和布滿皺紋的臉頰上,表露出無窮盡的無奈、愧疚和力不從心。
喬小紅在爺爺奶奶的嗬護下,漸漸地變得堅強、膽大、能幹,她一天天地成長了起來,喬家的日子也紅火了起來。
在她十一歲的那年暑假,她聽奶奶說父母這幾天要回來了,她沒有高興,因為在她看來奶奶編這樣的瞎話騙她想讓她開心,再說父母打電話說這樣的話好多次了,都八九年了,她早已司空見慣。她還是像平常一樣上學、放學、回家幫爺爺奶奶做家務。
喬小平開著寶馬回到了四平巷,這天天氣悶熱,太陽炙烤著大地,天空中沒有一絲風。狹窄不到五米的四平巷吉祥東路,交通堵塞。歌舞隊、樂隊、舞龍隊在前麵開路,他和他的興業集團車隊緊隨其後,他們橫七豎八地把巷子填滿了。頓時,鞭炮聲、鑼鼓聲、歡歌笑語聲混成一團,讓這條原本很平靜的巷子不再安寧。
喬小平夫婦穿著灰白色情侶裝,戴著太陽鏡,很精神地下了車,喬小平右手拎著側麵印有長白山人參圖案的大禮包,和喬夫人並排向家門走去,他的十二個身著灰色衣裝的保鏢馬上圍了上來,一邊疏散;一邊保護喬氏夫婦的安全。人群汗流浹背。喬氏夫婦進了喬家,喬家大院熱鬧了起來。四平巷喬家門前熱鬧非凡,鑼鼓聲聲,人頭湧動。舞龍隊在四平巷喬家周圍,舞動青春和希望;歌舞隊和樂隊瘋狂地跳著!唱呀!奏吧!時間似乎停止在歡歌笑語中。時間止住了,該多好呀!
四平巷在東郊三環附近,吉祥東路東西穿行,向東和東三環交會,向西直達文景路。沿著吉祥路向西穿過第二個十字,走不到一百米就可以找到喬家。喬家的紅漆大門是用紅鬆作成的,上麵懸掛著用顏體寫成的門匾:“喬家大院”。喬家祖屋有一百多年曆史了,是中國典型的四合院式部局,受國家文物保護。喬家門朝南開,門前站立著有不同裂紋和缺口的一對石獅子,它們威武雄壯、忠誠地守護著喬家大院一百多年了。
喬小紅像平常一樣,在自己的書房靜靜地看著書。外麵鑼鼓喧天,人鼎沸騰,她的思想忽然停了下來,然後,無聲無息地流了眼淚。從她記事起,從來沒有真正見過父母,隻記得那個春暖花開灰色的下午,有個穿著灰色夾克,個子高高的男人狠狠地甩開她的手,匆匆地消失在四平巷吉祥路的人群中。從此後的八九年間,她和爺爺奶奶相依為命,四合院的大房卻成了她流幹眼淚的見證。在她的記憶裏唯一的父愛是爺爺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