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個宗門擁擠地排著長長的隊,嬉笑怒罵聲不絕於耳,倒是與世俗之間,沒有半分詫異。
“藥沉,你還記得,當天那群搶你丹藥的人嗎?”陳風利用自己高大的身形,將藥沉包裹起來,竊竊私語。“他們似乎有點賊心不死啊。”
藥沉神色緊張地看著浩浩蕩蕩的數十人慢慢地將三人團團圍住,死死地咬住嘴唇,連話都不敢多說。
領頭之人也是一老頭,身披灰衣,灰色發髻,他已經注視這幾人很久了,沒有必勝的把握,他並不幹出手。
“當日是我方之過錯。”誰也沒想到,對方的老頭竟然主動向陳風等人認罪,這一手倒是讓幾位有點猝不及防。“重新認識一下諸位,蜀香閣,二級宗派,這是在下的諸多門徒,失禮失禮。”
陳風在一旁靜靜地注視著老頭的一句一行,若非他眼角微微透露出的凶狠與奸詐,這個老頭絕對給人一種慈眉善目的感覺。
“過去的就不用再說了,那不知前輩,今日究竟所為何事這般攔下我等三人。”提前商量好的,藥沉硬著頭皮也得頂上去。
“聽說我這不長眼的弟子們竟然得罪兩位精通醫術的大家,這讓老夫實在是慚愧慚愧啊,看今日前來,不知幾位所屬何方勢力。”這個老頭,看藥沉年輕,並且已經積累了幾分好感,竟然問出了如此私密與露骨的問題。
陳風隻是遲疑了一下,沒有能及時地攔下藥沉。
“我們來自南溪城的一級宗門,藥閣。”少年不卑不亢地抱了抱拳,“傻徒弟!”藥師也看不下去了,無奈地拍了拍頭,自己這徒弟,成也赤子之心,敗也赤子之心。
“一級宗門?”一瞬間,對方的一眾弟子開示瘋狂地竊竊私語起來,陳風能夠察覺到,領頭的那個老頭,眉毛似乎輕輕一挑。
“不知你們那一級宗門規模又是如何?”老頭裝作不經意地順著藥沉回答的方向走。
“目前,藥閣就我們三人。”少年得意洋洋地拍了拍胸脯,在他看來,他們隻是寥寥幾人就能完成對方這麼多人才能完成的任務,他又何必給自己背上那麼多顧慮。
“隻怕這麼小的宗門,不能為你們的發展奠定良好的基礎,甚至,可能連一個適身的落腳之地都尋不到啊。”老頭的話語顯得很誠懇,“老夫的蜀香閣,斷然無法與東昊宗這般龐然大物相媲美,可與其他同級宗門相比,我們從未怕過誰。”
“不說多的,第一安全,第二資源,老頭一定盡心盡力!”
“這……”少年懵住了,他何時見過這樣的場麵。
“恐怕隻能讓老先生失望了,我們幾人散漫慣了,喜好自由,若是猛地被宗門的圈圈套套所禁錮住,恐怕一時難以適應啊。”陳風終於站了出來,與那蜀香閣的閣主針鋒相對。
“嗯......這位小兄弟所言的也並非沒有什麼可能。”老人顯然沒有想到對方竟然這般果斷的拒絕了。“如果那位老哥不介意,在下可以讓出個副閣主之位。”他隱隱發現那個不說話的老人恐怕才具備這最後的決定權。
“我老了,讓年輕人自己解決吧。”藥師笑嗬嗬地捋了捋胡子。一時間,氣氛頗為尷尬。
“不如這般,我們可以與貴閣建立起合作關係,以後貴閣出產的藥,我們可以全包了。”一個能夠製出金創藥的醫師有多重要?在這諾大的東昊之內,出世的不超出三人。
“或許閣主沒有聽清楚我剛剛所言,”陳風頓了頓,“那我就再重複一遍,我們不喜歡被人約束的感覺,更不希望,有人妄圖給我們帶上鎖鏈。”陳風的聲音逐漸冰冷下來,剛剛這老頭在不斷地試探著自己幾人,他已經知曉,道士六級,若是逼急了,他絕對不會怕上對方。
“小小鼠輩,竟然敢這般猖狂!”蜀香閣的弟子忍耐不住了,一個年歲與他們相仿的年輕人,竟然用這種口氣與閣主對話,這是對宗派赤裸裸的羞辱!
“不知閣主,意下如何呢?”陳風緩緩往前踏了一步。
一瞬間,一股強大的壓迫力開始在這閣主老頭的身旁聚集,可惜,他並不知曉,這便是殺意。
糟了,這幾人中還暗中有高人相助,老人確定對方的那個老頭並非修行之人,而剛剛這種威壓的發起者,境界絕不亞於自己,眼前的兩個小輩,他怎麼都不會相信他們會有這等實力。
“今日,是老朽唐突了,還請諸位見諒,見諒。”
什麼?眾多弟子不可思議地看著滿臉陪笑的閣主,內心掀起了巨大的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