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那什麼盛會,不去不去。”第二天,老頭一早,就開始在後院裏不滿地嚷嚷著,“那不久前不剛剛登記了一次嗎,怎麼還需要登記。”
“師父,上一次,那可是十年前了,還是混亂之域的孫先生幫我們登記的呢。”藥沉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嘀咕了一句,很快就遭到了藥師的憤懣一瞥。
“不就是一級宗門,大不了不要了唄。”陳風一邊扒拉著迷迷糊糊的阿寶的熊腦袋,一邊無聊地插了一句話。
“師父可是要建立五級宗門的,怎麼可能現在就輕言放棄!這可是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沒想到,最先急眼的竟然是那個一直和和氣氣的藥沉。
“不錯不錯,還是徒兒最懂我,哈哈哈。”老頭慈祥地看著愛徒,然後自顧自的仰天長笑,陳風無奈地搖了搖頭。
“什麼時候走?”
“去哪裏?”
“東昊王城啊。”
“明天吧,怎麼了?”
“我和你們一起吧,我是個修行者。”
“你和我們一起?你說,你是……”
藥沉不可思議地盯著陳風,“你說你是修行者?”
“難道不正常嗎?”陳風啞然失聲,“難道修行者很罕見嗎?”
“修行者不應該都在世外隱居嗎?”藥沉仔細地想了想,“不過據孫先生說,那個混亂之域好像基本都是修行者,也對,你是從那裏來的。”
“藥大師,”陳風來到了藥師老頭麵前,“黑衣的路還很長,到時候,我們便在王城分別吧。”
“什麼?黑大哥,你要走了嗎?”雖然隻是短短的幾日,可是陳風著實是從小到大,第二個走進少年世界裏的人,他甚至已經忘掉了那七日之約。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此時的老頭倒是沒有了平日裏的肆意放縱,捋了捋自己亂糟糟的白胡子,頗有幾分高人風範。“不過,還有這麼多天時間,我們暫且不用擔心這些。”
“……”
“藥大師,”陳風輕輕地推開了老人半敞開的房門,藥師正五體朝天的呼呼大睡,姿勢極不雅觀。
“誰,誰?”老先生猛地從床上驚醒,定睛一看原來是陳風,大鬆了一口氣,“黑衣,你嚇死老夫了。”
“打擾了,大師。”陳風恭敬地抱了抱拳。
“怎麼,你還不相信我不是修行者不成?”老頭狠狠地瞪了陳風一眼,“老頭子何時說個假話。”
“可是大師的醫術絕對遠超俗世的那些所謂名醫,而不論您所研製的金創藥還是那神奇的生白骨的神藥,都需要踏足藥之一道,您說您非修行之人,在下著實不相信。”以誠相待,陳風現在能做的隻有這些,他總感覺,這個老人身上有太多太多的秘密。
“如果我是修行者,又怎麼可能放著藥沉這麼一顆好苗子,耽擱他的大好時光呢。”藥師似乎也是說到了動情之處,“當年我醒來之後,除了藥之一道的點滴,其他什麼都記不起來了,這些年,我一直都在嚐試尋找我的記憶,唉。”
老人也不知道,眼前這個小子就這短短幾日的接觸,為何能給自己留下這般好感,似乎,還有些熟悉感?
“藥沉,是我收養的一個孤兒,當時,他們全村人慘遭一場瘟疫的屠戮,活下來的,隻有他一個人。”
“怎麼可能?”陳風不相信會有這麼好運的事情發生,這個世界,不會偏袒於任何人,規則總規是公平的。
“這個孩子,若能開啟修行之路,必能成為最好的醫者。”老人略微有些歎息,他的雙拳無力地攥在了一起,神情是那般失落。
“竟然是罕見的木屬性靈氣,”陳風自言自語,“難怪小小年紀他就能死裏逃生。”
“讓我試試吧,”陳風真誠地看了看醫師,他打心眼裏佩服這樣的人,若是就這般錯過一代名醫,他也感覺非常遺憾。
“你說,你願意幫藥沉那孩子走上修行之路!”老人驚喜地看著陳風,注視著那澄澈沒有任何雜質的目光,不由老淚縱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