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聲音響起,是貝多芬的《致愛麗絲》,這聽過不下千遍的音符又來嘲諷著遲到,當然我根本就不用擔心,因為受罰的不是我。咣當一聲,古月提著書包衝出了門。桌上還留著一張卷子,上麵的出題日期是昨天,一瞧便知這貨肯定是忘帶卷子了,算了,幫他送過去吧,又哐當一聲,我也衝出了門。
住宿離東門僅一條馬路的距離,每次在這條路上都會浪費近一分鍾的時間。待我走到樓下時,古月早已在半開的東門口了,我識趣的知道,追逐無望,因為他像個急劇縮小的圓點般消失了。我還是慢慢的走著,看看四周的風景,周圍除了門衛就沒有其他像我這般悠閑的人了,當然,除了前麵的他外。他先看見我打個招呼:“古月!古月!”
冰雨半捧著幾本數學書走在路上,步伐緩慢,還笑的很燦爛。“你怎麼又遲到了。”
以前我和冰雨很少同時遲到,我遲到他很大幾率不遲到,但他遲到,我肯定早在教室最後麵等著他了。
記得高一有一次,我記憶深刻,老師公布遲到次數時有人提出疑問:“一個月他怎麼可能遲到43次,一共才30天。”他可能是對記名者的不滿,堅持認為是幾個班幹重複記名了,也可能是在教室後麵混臉熟混出惺惺相惜的感情來了為我打抱不平。如果是後者,我當然很欣慰,但無論如何我的結果卻更悲慘了,班幹把記錄給了老師,瞬間我就慘了。班會結束後,享受了一場班主任的關愛。對於他這種一個月隻在早上遲到十幾次的好學生來說怎麼會理解一天有早中晚三次記名呢?由於每次遲到都隻遲到兩三分鍾,老師為我提出了一個賊好的建議。自此之後,我的鍾比正常的永遠快了半刻。
然而即使是這樣,熟悉了快了的鍾的我依然沒有避免遲到,因為,因為我總是在鍾已經達到時間了才出發,我的鍾變成了到學校是什麼時候了,每次如此,《致愛麗絲》一天能在走廊上聽見兩次。
“古月你怎麼一直遲到,博宇說每次早上看見你就不著急了。”冰雨打斷了我的回想。
“為什麼”倉促間我回答
“他說看見你就知道肯定要遲到了,然後乖乖從包裏拿出要背的書準備去後麵站著。”冰雨又補充道:“昨天數學卷子你寫了?“
“沒寫完,21,22題的最後一問都沒寫完。”我有點慌張的答道,隨口說了個句以前常說的回答。
“橢圓的第一問怎麼寫?”
“忘了?好像有點難。”我現在最想趕快離開,再聊下去肯定會漏餡。
“遲到了,快跑吧。”我轉身就跑
“反正都遲到了,跑什麼。”說完後他跟我一起跑了
大事不妙,樓上的我還在呢,我去,趕緊脫逃。
“我去上個廁所,你先上去吧。”我匆忙的說。
廁所在西邊的走廊,不等冰雨的回答我就跑開了。之後的事,反正是古月把我整過來的的,他自己肯定有辦法的。過了很久,我才回想起我失蹤的卷子,冰雨早上說看見我拿著,上課又不見了,搞得我以為真的是丟了。額,原來曆史早已被未來改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