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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往哪裏逃!”
且不管旋風外的白蘭他們心裏究竟在想什麼,輕盈從空中降落到旋風中心內殷實土地的單嬰反正已經被氣得快瘋了。
他從小便被教導,守護桃源,不得讓外來人破壞這一方的寧靜,而他也是從心底這麼認為,一草一木,一花一石,都是桃源珍貴的寶物。
身為守護桃源中堅力量的一員,又是此地年輕一輩的精英領頭人,他不可能不去接觸外界,見過那些醜惡的麵目,單嬰更覺得與世無爭、安然度日的桃源多麼彌足珍貴,他願意用生命去守護它的一切。
可今日,瞧瞧這狼藉一片的景象,原本茂密的林木變成了光禿禿的空地,旺盛的生機活力變得死氣沉沉,這讓他如何不怒?
而造成這一幕慘景的罪魁禍首就在那裏,對他來說不過是眨眼間便可觸及。
單嬰二話不說,撚起道訣,熒光法劍被他揮動如亂魔狂舞,橫砍豎劈出兩三道光刃,直直朝淩蠍攻去,光刃割裂空氣造成的氣流將地麵刮出深深的痕跡,黃土紛飛。
他本人也沒閑下來,健步如飛,緊隨光刃而行,速度之快比起淩蠍見光期時的青虹掠影也是不逞多讓。
“不要過來,我沒惡意……”
光刃快臨近淩蠍身體,便被一股暗藍色的詭異力量化為烏有,而緊隨其後的單嬰卻似乎不怎麼受到那股力量的影響,依舊氣勢如虹,可聽到淩蠍艱澀的一句話語,他仍是劍鋒一偏,擦過淩蠍前額,整個人卻是穿越到淩蠍身邊兩丈處。
“聽我說……”淩蠍滿臉痛楚,額上青筋突兀,眸中藍紅交錯,隻手緊握天殤,一口皓齒幾乎咬碎,說起話來異常艱難,他仍是不放棄解釋。
單嬰平靜了一下呼吸,繼續出手,招招致命。
他並不認為眼前的情景有什麼可疑,加之淩蠍渾身魔氣盎然,麵目猙獰,眼看就要失控。
在此人犯下滔天罪惡之前,最好是當場擊斃,免得給桃源留下禍患。
單嬰所在的昆侖派擅長遠處攻擊的道法,一般此派弟子對於近身肉搏並不擅長,饒是單嬰為了追求完美,彌補近身戰鬥的不足,盡力花了時間去修習,可他終究是大部分精力花在了修習遠攻道法上麵,改變不了既定的事實。
故來來回回交手了數次,或多或少給淩蠍留下傷口,始終不能殺出斃命一擊。
至於所謂“交手”也隻是單方麵的意思,淩蠍根本沒有與他爭鬥的意圖,都是被動躲閃或抵擋,從未主動出手,可憐他一麵承受天殤暴怒無常帶來的負麵能量,還要分出心來承接來自單嬰的濤濤怒火。
“不與你糾纏了。”單嬰目光冷冷,暴退數丈,食指與中指並攏,一寸寸摸拭過法劍劍身,眼看就要使出昆侖不密之傳。
藍影暴動,淩蠍如影而至,單手扼住單嬰的喉頸,遏製他不能動彈半分,才一字一頓道:“相信我。”
單嬰反手成爪,同樣緊緊扼住淩蠍的咽喉:“我不能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