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早已聽說了空在大相寺有些被看重,但今日無空方丈親自前來,還是給眾人帶來不小的驚訝,隨同的還有在年輕一輩盛名赫赫的了相。
“無空方丈,這邊請,自從了空被夕雲弟子救回來,我們一直悉心照顧,不敢怠慢。”青木真人一邊引路一邊說道。
無空方丈麵容淡然,雙手合十:“多謝青木掌門,此次恩情大相寺必定掛在心上。”
青木真人短籲一聲,搖搖頭卻是不說話了,一旁的蘇凝師太亦是低首垂眉不知該說些什麼。
交談不過幾句,幾人已經來到紫雲峰後院,正要進入院門,無空方丈忽然轉過身,對了相說道:“你在外邊等候,我與青木掌門、蘇凝主座進去即可,如有需要,會喚叫你的。”
了相臉上無悲無喜,點頭,恭順道:“謹遵師父吩咐。”
蘇凝師太與青木掌門對視一眼,也擺手叫身邊隨行的弟子散去。三人幾乎並列進了屋,桌上設有香茗,無空方丈沒有打算走形式,蘇凝師太自然不會去強人所難。
“我已經與玄陽師弟施法救治,他應該近日會醒過來,無空方丈切莫過分擔憂。”青木真人攤手請無空方丈坐下,視線放在了空沉睡著的平靜的麵龐之上。
比起當日的情景,了空現在算是比較安穩了,偶爾還是會咬牙切齒,卻不再那般發狂。
無空方丈默默坐了下去,又對青木真人、蘇凝師太道了一聲客氣話,才歎了口氣,淡然的表情開始轉向痛楚。
“青木掌門,您心中有疑慮,直接說出來也罷。”
“那……我就直接問了也罷。”青木掌門眼中閃過一絲厲色,沉道:“方丈,您在教導了空的時候,可曾發現什麼端倪,如心智喪失之類。”
無空方丈搖搖頭,道:“老衲並未發現不對勁的地方,那孩子心性憨厚,與師兄們相處甚好,據門下弟子反應,他性格也極好,一般都是有求必應,難有與人爭執的時候。”
他頓了頓,瞧出青木真人與蘇凝師太的糾結,問道:“青木掌門莫不是看出了什麼。”
青木真人沉默久久,苦笑道:“雖說程度差距很大,但我擔心……了空怕是會走無相的老路了。”
“什麼?!”無空方丈驀地瞪大雙眸,難以置信。
蘇凝師太也是滿臉愕然,這些事情幾日來她從未聽青木真人提及。
他本是打算與他們談一些隱秘事情,但得到這個消息,不想卻先得到了這般震驚的活兒。
“方丈先不必激動,許是我弄錯了也不一定。”青木真人連忙抬手,安慰道。
無空方丈擔憂之色不散,繼續問道:“青木掌門何以會得出如此猜想?”
“那日救治他時,我施展‘探憶’,發現在他體內流竄著一股霸道嗜血的力量,與主張祥和的佛力背道而馳,匪夷所思。而且……當時在他神識閃過的畫麵,他因折磨而失控的模樣似乎並非想象中的簡單,血眸、喪失理智、強橫的乾坤珠竟能為之所用,無空方丈不覺得太巧了麼?”
越是說下去,青木真人苦澀之意就更加濃重:“我現在也想不通無相,他究竟為何要將乾坤珠交到自己心愛的徒兒手中了,是不是當年他早就窺測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