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環手抱胸,斜睨淩蠍和白蘭,仿佛像此類渾水摸魚想要上山的事件他們已是見怪不怪。
白蘭臉紅過耳,卻也有些擔憂地望了望淩蠍,被握住的柔夷不禁輕微動了動。
給女子一個安心的微笑,淩蠍指間一抹,白光汩流而出,他另一隻手的掌心多出兩塊令牌,一塊明顯是內門弟子身份的象征,而另一塊卻是執行師門任務的秘密憑證。他是完全不懂得兩位師兄的心思,也不懂得他二人對那任務令牌的了解,他隻想,反正多出一個亮牌興許多一份通過的希望。
兩人對視一眼,神色漸顯慎重:“你是誰人?我們通報一聲有請長老們與主座進行定奪。”
“內門弟子淩蠍敬請,煩勞兩位師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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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天殿內。
玄陽真人正襟危坐於大殿的正座之上,長老們與師叔輩分坐殿下的兩排座椅,三名英姿勃發的弟子站在大殿之下的正中間,為首的正是藍逸飛,剩下兩位卻是易寒和千羽了。
沉默的氣氛詭異得出奇。
“你們這群兔崽子……”
良久,大長老打破了平靜,他臉色鐵青著喝了一口桌上的香茗,似乎也隱隱壓不住蹭蹭往上冒的火氣。
“此茶可是明月穀外圍初冬的靈草嫩葉,由於生長於明月荒原與明月穀的分界線,兩方福澤雨露均沾才造就如此珍貴茗茶……易寒師兄費盡心機……不,是使出渾身解數才采摘得到的。大長老這般暴殄天物……”
在千羽低聲碎碎念個不停中,大長老怒火焚燒的眼睛漸漸眯成一條線,眾位老一輩也恨鐵不成鋼看了過來,仿佛有刺鼻的火燒味兒蔓延再蔓延。
“閉嘴!!”玄陽真人喝聲道。
千羽身子不由抖了一下,易寒則皺眉正欲分辯。
“師父,各位長老息怒!”
不管怎樣,藍逸飛先喊出了這句,隨後狠狠瞪了一眼兩個不知死活的師弟,上前一步,大包大攬起來:“這不關兩位師弟的事兒,責任在我,身為大師兄卻管不住師弟們,才闖下如此禍端。是逸飛失責,逸飛甘願進後山弑心洞領罰,隻望師父免去兩位師弟的責罰。”
“師兄,你不用為我……”
“大師兄!”
易寒與千羽似乎還想再嚷叫什麼,但下一秒便被藍逸飛殺人般的眼神逼退。
“責罰誰都免不了!易寒、千羽,為師知道你們內心不忿掌門的決定,但掌門領著夕雲走過多少歲月,這些事情豈是你們幾個小輩可來評事論非的?!師兄弟間的和睦呢?平日長輩們的教誨你們拋到九霄雲外了是罷?逸飛尚且未說什麼,你們兩個居然還大膽因此事與聶榮元等人動手!”脾氣火爆的三長老冷冷道。
“師父,是他們先挑釁的!”兩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叫道。
“好好好…你們敢吼長輩們,翅膀硬了是不是?明日給我統統向他們負荊請罪去!”
玄陽真人怒氣爆棚,拍座而起。
“啊?”易寒呆愣不知反應。
“師父直接殺了弟子好了,千羽求師父賜下一死。”千羽在負隅頑抗。
“不至於吧師父……”藍逸飛大驚失色,淡定瞬間崩盤。
就在後輩與老一輩們即將陷入沼澤般更加深沉僵持狀態時,殿內傳來了固執守在外邊的枯木道長的聲音:“嗯……主座,內門弟子淩蠍執行師門任務已完成歸來,還帶了一女子與一稚童,正在山下等候放行,還請主座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