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廂,紫色的寶劍劍柄已被邪月緊緊握住,周邊寧浩天、了相等人不敢輕舉妄動,靜的可怕。
殿城內,地麵龜裂,這些人身上均有不同程度的傷,想必經曆了一場亂戰。
他們大氣都不敢輕喘,朱厭那血紅的雙眼正滴溜溜的地把視線在他們身上來回掃動,像一個獵手緊盯獵物的戲謔的目光。誰也不知道這隻怪物要對誰出手,而正是這種未知恐懼讓他們一時生不起反抗的念頭。
除卻藍逸飛與千羽仍勢在必得地緊緊盯著紫色神劍,寧浩天等人都注意到了淩蠍半死不活的被怪物橫穿胸口。
邪月心頭不知是什麼滋味,方才與自己高傲過招的男子就那般被殺,而自己也麵臨這種危險,比任何人都危急。
自剛才抓住劍柄開始,這劍仿佛有一股強大的引力,自己不能移動半分,劍身並未沒入地麵太多,隻是劍尖一分,但也分毫不能拔動它。而那該死的怪物就正對著自己!
“大師兄!是淩師弟!”千羽不經意瞥一眼,赫然失聲。
“什麼?”
藍逸飛轉身,星目陡然瞪大,每一寸血液都在燃燒,如果眼神與情緒能殺死活物,那朱厭早已被他滔天大怒的眼神千刀萬剮!
“畜生!!!受死罷!!!”藍逸飛法力全部湧出,速度提至極致,星絕切出凜凜的氣刃,刃刃斬向朱厭。
殿內的眾人心下大罵,這怪物如此危險,藍逸飛此舉無疑是將他們葬送了啊!
究竟是誰?誰會受到它的“眷顧”?眾人警惕盯著朱厭,目不轉視,亡魂大冒。
朱厭突然笑了,咧開利齒的嘴,發出人性而桀桀怪笑……
一聲肉體被穿透的聲音,細微而清晰,伴隨著一陣寒意。邪月還未知覺,胸口已被利爪貫穿……
“邪月!”火雲公主喊一聲就要衝去,被兄長北妖王之子攔住並強拽往城堡外頭。
“快走!連那幾個人族正道的老頭子都不能除去這個怪物!”
在南妖王之子喊出此話後,其他人深以為然,紛紛逃離出去。而在邪派與妖族之人出去不到幾瞬,不知從何處閃出十幾道身影接引他們迅速消失。
朱厭對邪月出手後,用鼻子在緊挨著的邪月和淩蠍身上使勁嗅了嗅,血腥的味道使它出現短時間的滿足和停頓。
“天兒,快出來!”
“謙兒,快離開此地!”
“了空,快停下!”
青木真人四人大神通盡顯,後來居上,竟超過了火麒麟,邊衝邊向殿城喊道
血從腹部滴落在紫劍之上,自劍柄到劍身。
眾人離去的場景在邪月紫色瞳孔中倒影,漸漸模糊,恍惚未聞。朱厭,野性蠻荒的氣息在他身旁,入侵著神識。
從未與死亡如此靠近,回憶一幕幕像緩慢卻是實實在在的畫麵,不斷上升,從心底深處。
那個絕美的女人,他的娘親,被聖壇那隻怪物活生生吞咬,就在六歲的他麵前,淚水暈開了血色的記憶。
他還是那個無助的小孩,對月許誓毀掉聖壇……如今就這般不甘的死去麼!!!
身邊的朱厭似乎與記憶中龐大的怪物重疊,暴虐殘忍!娘親最後的容顏在眼前不曾消散。
殺了它、殺了它、殺了它!……意識閃電般遠離了靈魂,他眼裏隻剩下無盡的殺意!
“畜、畜生……”募的,邪月眼白布滿紅絲,俊逸邪異的臉龐極度扭曲,齜牙低低吐道。他單手強製摟住身邊的怪物,帶著無可抑製的恨意咬向它的脖子,無意識拔著手中握緊的東西。
居然動了!那把一開始就紋絲未動的紫劍,居然在這時候被他拔出。
而垂死的淩蠍也似被殺意驚醒一般,嘴角仍溢著血,但周身卻是凶煞狂湧,暗藍色的魔氣一波又一波激蕩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