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撫摸著叢心然的頭發,有些不懷好意地說:“童話故事裏,王子吻醒了睡美人,雖然我不是王子,不過,你是睡美人,也許有用也說不定哦。”
叢心然一聽,一下子睜開眼睛,正對上男子狡黠的目光,忽而升起惡作劇的念頭,笑著問他:“你也是,俠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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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劉覺得車禍的事有貓膩,沒等牟隊長指示自發奮勇去找公用電話亭附近的監控錄像,沒想到忙了一晚上還真的把嫌疑人給找了出來,這個嫌疑人很令人詫異,照小劉的話說就是“祖國的花朵怎麼枯萎成黑色的了?小小年紀居然還有前科。”
牟隊長說:“也許不是祖國的花朵枯萎了,而是澆花的水被汙染了。”
芸芸不解,問道:“其實有一個問題我一直想不明白,叢心然的車禍受害者隻有她自己,而且也沒有生命危險,我們為什麼要這麼費勁心思去查這件事情,無論是自殺還是意外,對我們來說有區別嗎?”
牟隊長眼神變了變,嚴肅地對兩個後輩說道:“你說的對,這場車禍的起因對於我們警察來說可能就是結案報告上的一句話,但是對於整個社會的影響很大,叢心然是什麼人,她不僅僅隻是一個心理醫生,我們國家有很多免除了牢獄之災甚至死刑的窮凶極惡的精神病罪犯就是她出具的鑒定證明,如果事實證明出具這個鑒定報告的人要自殺,而且可能是因為有精神疾病所以要自殺,你說說看,會造成多大的影響和轟動?”
看著小劉和芸芸都明白了案件的重要性,牟警官大手一揮,帶著嫌疑人、小劉和芸芸推開了叢心然病房的門。
孟白覺得被人領著衣領子是非常損害男子漢形象地一件事,雖然他還是個小孩子,但是他是個男子漢,這種屈辱的情緒在進入病房後到達了頂峰——因為病房裏站著的五個人,幾乎都用灼灼的目光看著他,他覺得自己變成了一個正在展覽的雕像,委屈地幾乎快要哭出來。
卓顯見著幾位警察浩浩蕩蕩進門挑了挑眉,率先開口:“這孩子快要被你勒死了,牟警官。”
小劉一聽,頗有些為牟隊長抱不平:“這孩子可是差點把同班同學的心髒捅出一個窟窿的問題小孩。”
孟白一聽,扭著身體大聲嚷嚷道:“我隻是想幫他換一個心髒,他的心髒壞掉了,我想把我的心髒換給他。”
卓顯誇張地嘖嘖兩聲,說:“那你們應該把變態關到鐵籠子裏麵啊,帶來這裏幹什麼?”
牟隊長鬆開提著孟白衣領的手,沉聲說:“叢心然出車禍的時候,正在和孟白通電話,哦,這個小孩叫孟白。我們希望來對一對供詞,叢小姐應該可以說話了吧?”
叢心然一聽點到自己的名字,大家也都轉過頭看她,想了想,皺著眉頭說:“我,記不得了。”
孟白一聽,急了:“心然姐姐,我那天就隻問了你一個問題,然後我就聽到了很大的什麼聲音,接著電話就斷了,你怎麼不記得了呢?”
小男孩急的臉色通紅,旁邊的小劉一聽馬上問道:“你問了什麼問題?”
孟白一看大家的目光又集中到他這裏,緊張地有點手足無措,又有些氣憤:“我就是問你,問你,為什麼有些人生下來就是有錢人家的兒子,有些人生下來就是農民的兒子,就活該被欺負、被打罵、被孤立、被恥笑?”
叢心然忽然對自己可能已經告訴這個孩子的答案有些心酸:“我當時,是怎麼回答你,的呢?”
孟白嘟著嘴,說:“你說,隻有在一個人麵前,所有的人才是平等的,那就是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