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野抓了夜月,還封了她的修為,被我發現後謊稱是自己撿來的一隻野貓,這其中必然大有問題。
現在可以確定商野一定在刻意隱瞞著什麼,可究竟他和陰屍道長是不是一夥的還不敢確定。因為對方既然已經在火車上安排陰屍道長埋伏我,那就沒必要再多此一舉安排商野在這裏。對方絕對不會料到我有辦法逃脫,更不會知道我逃脫之後往哪個方向去。
即便是一個精通術數的高手,也無法預知得如此精確。要知道,從我發現陰屍道長的埋伏開始一直到我被丫頭救下,其中有著諸多變數,且更多地是以我的主觀意識為導向,根本就無法精確推演和計算。
無論如何,商野這個人必須要開始防範。現在距離劉尋風的“七日之約”還剩下兩天的時間,聽他話裏的意思,在第七天一定會發生什麼了不得的大事,所以我一定要在這之前見到他。
經過這幾天的治療,我的表傷幾乎已經痊愈,唯獨受傷的腿仍舊使不上力氣,根本無法獨自離開這裏。
我也是懂些醫術的,更何況是自己的腿受傷,情況如何我比誰都清楚。按理說我的腿僅是傷到了皮肉,現在外傷已經痊愈便不應該再影響我行動。之前我以為是我這跛腳的原因,現在想來該是和商野脫不開幹係了。
中午,商野送來的藥被我偷偷倒掉。果不其然,到了傍晚時分我的腳便恢複了些力氣,不過我依舊裝作與之前一樣腳步虛浮無力的樣子。
傍晚,商野將藥放在床頭之後便轉身離去。每日這個時候他都要外出一趟,我趁機溜到堂屋,看到變成小花貓的夜月被困在一個一尺見方的籠子裏。她後腿上的傷比上午更加嚴重,現在已經開始潰爛。
商野在夜月身上下的禁製非常高明,我無法破除,隻能簡單地幫他處理一下傷口。就在我抱著夜月出門準備離開的時候,門旁一堆黑色的殘渣吸引了我的注意。這些是過濾出的藥渣,我捏起一團仔細查看,發現其中大部分為補血固本的草藥,但還有一些是讓人神經麻痹的藥物,想來就是這些東西讓我的腿一直都無法恢複。
我抱著夜月趁夜色迅速出了村子。
這鬼地方怪的很,我明明記得那天暈倒的地方是一片莊稼地,可現在入眼處全是楊樹林。樹林裏鋪滿了厚厚的腐葉,腳踩在上麵軟綿綿的。每走一步腳都會下陷半尺才著地,好像每一步下麵都藏著一個陷阱,讓人隨時會掉下去,這種如履薄冰的感覺非常難受。
在樹林裏穿行了十幾分鍾依舊看不到邊緣,這讓我感覺這片樹林有些大的過分了。繼續往前走了大概七八分鍾,總算是看到不遠處樹林的盡頭。我抱著夜月加緊腳步走出樹林,然後就懵逼了。
看著麵前熟悉的坡地,正是先前離開的地方,一棟棟房屋井然有序地立在那裏,儼然一個小村落的模樣。
你大爺的商野,難怪自己那麼放心的離開了,感情他早就在這裏布下迷陣提防我逃走。
這陣法相當高明,以至於我一點兒察覺都沒有,而就算是現在知道了也根本找不到破解之法。
就在我思考該如何脫身的時候,懷裏的夜月突然發出一聲低沉的叫聲。緊接著她從我懷裏掙脫出來,麵對樹林的方向擺出警戒的姿態。
一股腐臭的味道傳入鼻孔裏,由淡及濃。緊接著,一直腐爛的手從一棵粗壯的白楊樹後麵伸出,抓著樹幹緩緩上移。很快,那手的主人出現在視野裏,赫然是具渾身腐爛的屍體。
就在我全力戒備這隻腐蝕的時候,腳下同樣傳來一陣腐臭味。我低下頭正好看到一隻沾滿泥土的手掌抓住了我的腳腕,而它身體的其他部分尚在泥土下,此刻正在接力使勁兒往外鑽。
我用力扭動腳腕,發現那腐屍的手格外有力,竟沒能掙脫開。
“你大爺的!”
我隨手從地上撿起一根木棍,用力戳在那隻腐手的腕部。一聲脆響過後,腐屍的手腕應聲而斷。即便如此,那隻手掌依舊沒有放開,反而像老虎鉗一樣死死箍住我的腳腕。我伸手摸向腰間,才響起腰包早在跳車的時候就遺失了,我所有的家夥什可都在那包裏。
就在這時一道道黑影向我腳下撲來,赫然是一隻隻野貓。這些野貓對著那腐屍的手掌一陣啃咬,很快便將其撕碎。想也不用想,這些夜貓肯定是夜月召來的。
脫離腐屍手掌的束縛之後,我立馬找了個相對安全的地方站定。這個時候我才發現,周圍已經密密麻麻地布滿了上百具腐屍,他們緩慢地移動著,組成了一個包圍圈將我圍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