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金符的隱先生眉頭皺了皺,沉聲道了句“進來”便轉身往院子裏走去。方仙蹤衝我得意地挑了挑眉毛,然後緊跟著進入。
繞過醫院的大樓,我們來到了一間簡易的平房,看上去應該是隱先生平常生活起居的地方。
坐下之後,隱先生冷著臉問:“說吧,找我什麼事?”
我將屍王菌和初見的事情詳細與他說了一遍,然後說道:“我們擔心她打的是青鬆樹妖的主意,特地來這裏提醒您。”
隱先生沉思片刻,然後點點頭道:“我知道了。”
“這麼說,青鬆果然是在你這裏了?”我問他。
隱先生點點頭,道:“當日的確是我帶走了她,隻是她現在並不在我這裏。你們如果想找他的話,不妨去特調局看看。”
“特調局?她怎麼會去那裏?”我連忙問道。
隱先生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既然他不肯說,我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轉而說道:“晚輩有一事不明,想請教先生。”
“說!”
“我有一位特調局的朋友,不久前曾丟失一些記憶,不知道這件事是不是和先生有關?”
隱先生眉毛擰了起來,點點頭說:“那女子天生慧眼,知道了些不應該知道的事情。”
“是關於我的嗎?您是不是知道些什麼事情?”我連忙追問。
隱先生看了我一言,冷聲道:“你的問題太多了。”
我幾乎可以斷定,這個隱先生肯定知道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可不知為何不肯向我透露半分。祝天涯說在涅槃境中多次看到隱先生的身影,這整件事情必然和他脫不開幹係,我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請先生明示!”
隱先生與我對視半晌,最終歎了口氣道:“我隻能告訴你,有些事情並不像表麵上看起來那麼簡單,時機成熟的那一天,一切都會真相大白。”
簡單?我感覺我碰到的每一件事都非常不簡單,好像我的人生充滿了複雜和謎團。往事湧上心頭,我突然感覺自己非常疲憊,疲憊到想要忘記一切,或許那樣才能讓我的人生變得簡單一些。
就在這時,一隻溫暖的大手撫摸在我的頭頂,居然是隱先生。他的目光突然變得前所未有的溫暖,柔聲對我說道:“孩子,你這一生注定要經曆不平凡。你要記住,這個世界上唯一能相信的人隻有自己。你的心中或許有很多疑惑,我很抱歉無法幫你解答。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的話,那就去特調局吧。”
“特調局?那裏的人根本就不記得我了,還有誰能給我答案?”我問。
隱先生笑了笑,說:“那個女孩叫姚映雪是嗎?算起來我在他身上下的封印也該解除了,去見一見她吧。”
“不過在這之前,還有個麻煩需要解決。”隱先生的聲音陡然變冷。
隻見他伸手對著身邊的某處抓去,動作之快讓所有人始料未及。緊接著就聽到一聲悶哼從空氣中傳來,一個模糊的輪廓在隱先生的手中漸漸顯現出來。
方仙蹤緊跟著抓在那輪廓上的某處,一張金燦燦的符紙出現在她手中。下一刻,初見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而此刻她的脖子正被隱先生握在手裏。
方仙蹤饒有興致地看著手中的銀符,道:“匿形符?這種寶貝可不多見啊。”
初見的臉上出現一絲慌亂,不過很快便消失了。她的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開始了。”
話音還沒落地,她的臉突然間扭曲起來,血水從眼耳口鼻中瘋狂地往外冒。半分鍾之後,一個活生生的人像是化了一樣,隻剩下一張人皮被隱先生握在手中,地上還留有一大灘血水。
看著手裏的人皮,尹先生眉頭緊鎖地說:“真是好算計,竟然用一張人皮混淆視聽。恐怕暗處的敵人已經聽到了我們剛才的對話,你們現在就得動身去特調局。”
我雖然還有很多疑問沒有得到解答,但是也知道當務之急是要趕去特調局找到青鬆樹妖,剩下的隻能回頭再來問這個隱先生了。
“咱們如果去特調局的話,誰來救虛青和劉尋風?”祝天涯問。
我想了想,對方仙蹤說:“你和夜月的身份特殊,去特調局多有不便,你倆留下探查虛青和老劉的行蹤,我和祝天涯去特調局找姚映雪和青鬆。”
方仙蹤點點頭,表示沒有意見。
“等等。”就在我們準備出發的時候,隱先生叫住了我。
我回過頭用疑惑的目光看向他,他卻黑著臉哼了一聲,道:“你們此行一定不會太輕鬆,這件法器你拿著,關鍵時刻可以幫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