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一條戰線上的盟友現在居然倒戈相向,這讓萍姨徹底怒了。她沒有去看倒地不起的玉藻前,而是向著清靈公子追了出去。
這百轉千回的劇情讓劉尋風看得傻眼了,他看著我問:“這都什麼人啊。”
我笑道:“冥界從一開始就是為了蔥蘢寶劍來的,清靈公子奪劍而走也不足為奇。至於萍姨,以她這麼多年的經驗,怎麼可能看不出清靈公子的目的,蔥蘢寶劍恐怕是不會讓的。”
劉尋風搓了搓手道:“隨他們去吧。咱們先去看看那個狐媚子傷的怎麼樣了。”
“嗯。”
我點點頭,轉過身準備去看玉藻前。可這一看之下,立刻就傻眼了。眼前隻有一個半死不活的九尾天狐,哪裏還有玉藻前的身影。
我倆連忙跑到之前玉藻前受傷倒地的地方,劉尋風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一個紙人。他將紙人拿在手中,一臉沉重地看了看我。
我剛才就在懷疑,已經完全恢複的玉藻前怎麼會那麼輕易地被打倒,原來是隻是一個式神分身!
突然間,我和劉尋風齊齊抬起頭看向對方。劉尋風喃喃道:“如果被打倒的那個玉藻前是式神,那真正的玉藻前在哪兒?”
“嗬嗬,就在你們身後!”
一個嬌媚的聲音從我的身後傳來,我感覺有人在我肩膀上拍了拍。
我轉過僵硬的脖子,玉藻前那張風情萬種的臉出現在視線中,此刻正眯著眼睛對我和劉尋風笑。
“你……”
玉藻前伸手在劉尋風的眼前輕輕一抹,劉尋風雙眼頓時變得空洞起來,像是被催眠了一樣轉過身木然地向出口走去。
這個時候已經沒有思考的時間了,我立馬開啟天首焚滅術,然而玉藻前眼疾手快地在我眉心輕輕一點。下一刻,我感覺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和九尾天狐一樣盤膝坐在了那基座上,渾身上下沒有一絲力氣,連動動手指都做不到。
基座上密密麻麻的凹槽裏已經被鮮血填滿,這些血是從我身上流出去的。方仙蹤圍繞著基座轉了一圈,確認每一處符文凹槽都流入了鮮血之後,才開始默默念咒。
我聽不清她念得是什麼咒語,隻看到那些基座上的符文開始發出紅色的光。隨著方仙蹤念咒的速度不斷加快,那些紅光也越來越盛。
突然間,我感覺到身下的基座開始緩緩轉動。與此同時,基座從中央一分為二,向兩側分開。基座猶如一個太極圖,我和九尾天狐分別坐在陰陽魚眼的位置。陰陽魚向兩側分開,中間的縫隙直通深井。隨著玉藻前的咒語完成,陰陽魚太極圖徹底打開,粼粼波光從晶中映射出來。
“這是……”我強忍著因缺血導致的眩暈感,無力地問道。
玉藻前看了我一眼,道:“這就是波利昵縛喃的大門。”
“波利昵縛喃?”我感覺到大腦傳來一陣陣的眩暈,卻仍舊強撐著問道。
玉藻前麵色平靜,似乎在等待著什麼。她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回答我的問題:“波利昵縛喃,又稱涅槃。當初我為了尋找使人死而複生的仙術,遠赴域外化身華陽天盜取月護王舍利。後追隨舍利輾轉漂泊,雖未長久持有,卻也參透了舍利的秘密,然終究沒有找到使亡者複生的真正法門。”
“地府掌管生死輪回,你為什麼不去找他們?”我問。
玉藻前冷笑道:“哼,地府可以讓死人還陽,可以篡改陽壽,卻無法救活一個魂飛魄散的人。”
“魂飛魄散……你做這麼多事,就是為了複活一個魂飛魄散的人?”
玉藻前好似沒聽到我說話,繼續呢喃道:“我沒有放棄尋找,直到多年前我遇到了一個人。他告訴我他曾曆大劫難致魂魄飛散,卻因一件寶物得以重生。從那以後我苦苦追尋這件寶物的下落,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這間寶物落到我手裏。”不用說,她口中的寶物就是蔥蘢寶劍了。
“蔥蘢寶劍雖然神奇,卻也隻能在人魂飛魄散之際,意識尚未歸入波利昵縛喃界之前,斂其意識回歸本體,待天時得當之際重生。可他已逝去千年,意識早已歸入波利昵縛喃界,即便是得到寶劍也回天乏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