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到倉庫門口,看到了倉庫裏的東西,心髒頓時漏了一拍。
這是一張蛇皮,至少有百米長短,盤繞著幾乎鋪滿了整間屋子。伸手摸了摸,還很新鮮,應該是剛褪下不久的。
這倉庫以前就是小黑和小花住的地方,這麼大一張蛇皮很有可能是它們中的一個蛻下來的。也就是說,小黑和小花沒有失蹤,它們就在這附近。
如果小黑和小花還在這裏,那麼師父他們會不會也沒有離開?我越想越激動,顧不得越來越黑的天色,和劉尋風風一起走出青鬆觀去附近搜尋起來。
我從小生活在青鬆觀,對於這裏的地形再熟悉不過了。幾乎所有適宜蛇類居住的地方都被我找了個遍,卻沒有發現半點線索。
我和老劉一夜沒合眼,一直找到第二天中午。
劉尋風看了看日頭,說:“回去休息會兒吧。你的傷剛好,別逞強。再說小花和小黑不是一般的蛇,不是一時半刻就能找到的。”
我知道劉尋風的話沒錯,以小黑和小花的塊頭,隨隨便便一遊就是幾百米,的確不好找。
我和劉尋風回到青鬆觀,還沒進門就聞到了一股怪異的味道,像是什麼東西被燒焦了。我和劉尋風對視一眼,立刻推門而入,最終在廚房裏看到了一個人影在滿屋子的濃煙裏亂竄,口中咳個不停。
“什麼人?”劉尋風捂著鼻子重進滾滾濃煙之中。
“是你?”劉尋風的聲音從濃煙裏傳來,“十四,是姚映雪。”
很快,劉尋風抱著姚映雪衝了出來,把被熏成花貓的姚映雪放下之後,心有餘悸地說:“好在咱們來得快,不然這丫頭很可能會成為史上第一個死於做飯的道士。”
我看著姚映雪皺眉道:“你怎麼還沒走?”
“咳咳咳……咳咳……”姚映雪咳嗽了好一陣子才緩過勁兒來,捂著胸口說:“本小姐好心好意給你們做飯,你們還要趕我走。做人能不能有點良心?”
劉尋風一聽,噗嗤笑了出來。他指著滿屋子的濃煙笑道:“你這哪兒是做飯,燒房子還差不多。”
姚映雪氣的一跺腳,道:“誰讓你們這兒連個煤氣灶都沒有的。本小姐從來沒燒過柴禾,第一次難免失手。”
我看著姚映雪炭黑色的小臉兒,歎了口氣說:“好了,老劉你帶她去洗洗,飯我來做。”
姚映雪帶來的菜有一半都進了垃圾桶,剩下的倒也足夠我們吃了。我對自己的手藝還是很自信的,以前隻要在青鬆觀都是由我來負責做飯。
來到灶台邊,我看到兩張沒有完全燃燒的符紙被丟在地上。這個姚映雪還是一如既往的敗家,點個柴禾都用火符。
吃完了午飯,姚映雪忙著收拾碗筷。我起身按住她的手道:“飯也吃了,我們就不留你了。老劉,送姚大小姐下山吧。”
“我不走!除非你們把真相告訴我。”姚映雪一本正經地坐在凳子上說道。
“真相就是我們以前根本就不認識,一切都是你自己瞎琢磨的。”
姚映雪突然拿出一張照片舉到我麵前說:“你撒謊!這才是真相!”
照片上是我、姚映雪、劉尋風和祝天涯四人的合影,照片是在雪地裏照的,旁邊還有一個大雪人。
這張照片是五年前小小被邪靈入體,我和劉尋風從冥界回來之後照的。昨天我和劉尋風收拾屋子的時候被我無意中找到,隨手將它放在臥室床頭,沒想到被姚映雪發現了。
姚映雪舉著照片說:“鐵證如山,你還要騙我嗎?”
我一把將照片奪了回來,冷聲道:“你要是再糾纏不清,我可要趕人了。”
姚映雪一點兒也沒有被我威脅到,她好整以暇地看著我說:“我可以現在就走,你也可以什麼都不說。不過我覺得如果我把這件事告訴爺爺,他一定會很感興趣。”
“你……”我被這小丫頭片子氣得不行。
劉尋風看了看姚映雪,又看了看我,道:“十四,實在不行就告訴她吧。”
不說也不行了,姚映雪想知道真相是因為她好奇,如果姚占翁來了,事情的性質就不一樣了。
我用一下午的時間,將我五年前發生的一切告訴了姚映雪,從我們因巫岐村事件第一次相遇,到後來合力封印鬼獄之門,再後來詭異列車上中了方仙蹤的夢葬術,一直到最後雪頂冥宮一戰……
姚映雪聽得如癡如醉,她的表情跟著我的講述不斷變化。聽到夢葬術中虛青為了就我們犧牲自己抵擋雅群的時候,她甚至忍不住落淚。
“原來我們一起經曆過那麼多事情,可是為什麼我什麼都不記得了?”姚映雪捶著腦袋苦惱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