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鏡男聞言收回目光,然後沿著四周的台階向上走去。我連忙提醒他道:“你可千萬別動頂上的那些銅柱子,不然又會有女屍‘複活’,我的符可不多了。”
大概二十分鍾之後,眼鏡男從台階上走了下來,應該是沒什麼發現。他看著我問道:“你不是很清楚這裏麵的機關暗道嗎,接下來該怎麼走?”
我推著輪椅繞到了棺材後麵,俯身在正對棺材的台階上用手摸索了一會兒,找到一塊有些鬆動的石磚。我試著將石磚向下按,石磚果然順著磚縫向下沉去。
下一刻,我突然感覺到腳下的地麵傳來震動,緊接著就發現周圍四尺方圓的地麵開始下沉。眼鏡男立刻招呼著眾人來到我身邊。就這樣,我們像是坐電梯一樣緩緩向地下深處落去。
光線從眼前徹底消失,經過大概兩分鍾的下落之後,“電梯”發出一聲輕微的聲響便不再動了。眼鏡男和大漢打開手電筒,我看到我們現在正處於一條通道的盡頭,身後是封死的牆壁,兩側也是牆壁,隻有麵前一條路可以走。
通道隻有一米寬,最多可容兩人並排。兩側牆壁和腳下的地麵用的是一種特殊的石材堆砌,表麵像是結了一層晶狀體,在手電筒光芒的照射下,反射出幽藍的光澤。
順著通道走了近半個小時之後,視野瞬間開闊,一個偌大的空間出現在眼前。與通道相連的是一級又一級的石階,這些石階成螺旋形向下延伸,四周是一眼看不到底的深淵。石梯所用的材質和之前的通道裏的石塊是同一種,光芒映照在上麵反射出奇異的幽藍光澤。
石梯約四尺寬,隻有內側護欄,石塊表麵光滑,摩擦力很小。正常人走在上麵都得小心翼翼,一個不小心就會落入萬丈深淵,而我坐著輪椅走在上麵更是困難。好在眼鏡男還需要我來指路,吩咐一個大漢背著我走,輪椅被折疊起來隨身攜帶。
“啊!”
剛踏上台階,吳剛突然重心不穩向右前方跌去。還好他前麵的大漢身手敏捷立刻挪開一步,然後伸出拽住了他瘦弱的身體。
後麵的眼鏡男突然甩手給了吳剛一個響亮的巴掌,冷聲說道:“你要是再出狀況,我一定把你從這兒丟下去!”
吳剛顧不得去擦額頭的冷汗,連連點頭:“知……知……知道了。”
我看了看吳剛腳下的台階,發現這台階很奇怪,外側比較低,內側比較高,每一級台階都是向外側傾斜,也難怪吳剛會跌倒。我還注意到,每隔幾層,就會有一級石階的內側高出上一級石階,一般人根本不會去在意這些細節。
“大家全都靠外側走。”我提醒了一句。
一個大漢立刻衝我吼道:“你開什麼玩笑,外側沒有護欄,一不小心就會跌落出去。你小子是不是盼著我們死?”
眼鏡男也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繼續扶著內側的護欄向前走去。我也懶得解釋,等他們吃了虧之後自然會聽我的話。
我之所以讓他們靠外側走自然是有原因的。這條石階看上去一路向下延伸,實則暗藏玄機。如果靠外側走,沒有問題,但是靠內側走會不斷在石階上打轉,無論怎麼走都無法到達底部。這種階梯有個名字,叫懸魂梯,是大型古墓中常用的機關之一。懸魂梯的構造之奇特早有人開始研究,隻是從科學的角度無論怎麼分析和計算,都無法解釋其中的玄妙。實際上,懸魂梯除了構造奇特之外,還融合了陣法在其中。那些科學家隻懂計算不懂陣法,當然不知道其中奧妙。
一行人順著石階內側走了十分鍾之後,眼前再次出現了我們進來時的那條通道。這些人這才相信我說的話,開始小心翼翼地順著外側向下走去。就這樣如履薄冰地走了近一個小時之後,我們總算走下懸魂梯,踏上結實的土地。
此刻,我們眼前是一個四倍於之前墓室的另一個墓室。墓室中央依舊是一個棺槨,隻是這個棺槨表麵的紋路精美,線條流暢,甚至還雕刻著一些浮雕。墓室四周雖然沒有了台階,但是一圈圈整齊排列的棺材,數量比上一個墓室多了十倍不止,這場麵隻能用震撼形容。
眼鏡男讓大漢將棺槨外層打碎,漏出了裏麵的棺材。棺材和之前那個一樣,青銅鑄就,渾然一體不留縫隙,根本無法打開。
我注意看到銅棺的側麵刻著一行字,字體與那塊石碑和青銅柱上的是同一種。
讓我沒想到的是,眼鏡男湊近這行字,口中念道:“鎮守……天……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