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吳剛沒事,我倆都鬆了口氣。老八笑道:“沒什麼事兒,來看看你,不歡迎?”
吳剛連忙搖頭道:“不不不,怎麼會。快進來快進來!”
我注意到吳剛雙手死死扣住胸前的黑布包,從頭到尾都沒放下過。直到開門的時候才騰出一隻,然後連句請都來不及說就鑽進門裏,風一樣地穿過院子跑進堂屋。
我看了老八一眼,他也正好看向我,很顯然他也注意到吳剛的神色和舉止有問題。我倆不動聲色的走進大門,吳剛很快從堂屋裏走出來,把我迎進去。坐下之後,他笑道:“家裏亂,我一個人住也懶得收拾,別見怪。這位是……”
老八說:“這是新來的同事,你們都走了,我一個人哪兒忙得來。”
吳剛點頭道:“是是是,也怪我們膽兒小,一聽鬧鬼就不敢在那呆了,倒是讓八哥您受累了。”
“張平死了你知道嗎?”老八突然說道。
“哦,啊……什麼?張平死了?”吳剛從一開始就有些心不在焉,直到現在才算是回過神來。
老八歎了口氣說:“可惜了,年紀輕輕的就沒了。”
吳剛咽了口唾沫,神色有些緊張地問:“他……怎麼死的?”
我說:“聽說是溺死的,死狀可難看了。哎,你猜他在哪兒死的?”
吳剛的眼神明顯出現一絲慌亂,嘴唇有些發顫地問:“在哪?”
“朔河!”
聽到我說朔河,吳剛突然打了個哆嗦。我連忙問他:“你沒事兒吧?”
他連忙搖頭道:“沒事兒,沒事兒。”
緊接著,吳剛又問:“可是朔河裏沒水,怎麼會淹死人?”
我說:“誰知道呢。警察說現場連一個腳印都沒有,應該不是時候被人拋屍到朔河的。總之死的很蹊蹺。”
吳剛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一層汗珠,他心裏肯定有鬼。
老八這時候發話了:“吳剛,你平常和張平走得最近,他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
吳剛怔怔地看著地麵,沒有回答老八的話。老八叫了他兩聲,他才反應過來,立刻搖頭道:“我……我也不清楚。”
老八做了一個放心的表情說:“那就好,萬一你倆得罪了什麼人,難保人家不來找你報仇。”
老八的這句話徹底擊潰了吳剛的心理防線。他一下子從板凳上跌下來,跪在地上朝老八磕頭,然後哭著說:“八哥,我錯了,救救我。我知道你是有本事的人,你一定要救救我啊!”
我和老八相視一眼,會心一笑。看來這吳剛和張平果然是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既然吳剛肯開口說,那事情就有解決的可能。
老八把吳剛扶起來,柔聲說道:“放心,把你知道都說出來,我們會盡全力保護你。”
吳剛點點頭,坐在凳子緩緩開口說道:“那天我和張平值夜班,老陳下了班也沒回去。我們看館裏沒什麼事就想要翹班出去溜達一會兒。張平說他新處了個女朋友離得不遠,我們仨就想著去他女朋友哪兒喝兩杯。誰知道剛到朔河就天就開始下雨,我們……我們……”
吳剛的聲音越來越小像是快要睡著了一樣。下一刻,他一頭栽倒在地暈厥過去。就在這時,一條黑白相間的小蛇從張平褲管裏遊了出來迅速往門外爬去。
“該死,是百步梯!”老八驚道。
我二話不說立刻問老八要了一條紅繩紮在吳剛腳腕上,然後將毒血從傷口擠出。這些應急措施隻能延緩蛇毒的發作時間,接下來我和老八趕緊帶著張平向醫院趕去。
百步梯,也就是我們常說的銀環蛇。銀環蛇是陸地上毒性排行第四的毒蛇,被它咬傷的人不會感覺疼痛,反而想睡,快的話兩三個小時就會死亡。這種蛇按理說不應該出現在這兒,結合之前種種,我敢肯定是有人在背後搞鬼。吳剛和張平他們得罪的是個什麼樣的存在,居然可以悄無聲息地置人於死地。今天要不是我和老八在,張平可以說必死無疑。
把張平送到醫院之後,我們沒有做任何停留地再次上路,因為還有一個叫老陳的保安徘徊在死亡線上。老陳家也在桐縣,但是已經接近桐縣的邊緣。我和老八下午才趕到他住的村子。打不通老陳的電話,我們打聽了好幾個村民才找到他家的具體位置。
當我們趕到的時候,卻被告知老陳不在家。他老婆說他一大早就去縣城了,到現在也沒回來。
我問他老婆老陳臨走前有沒有說過奇怪的話,或者做出一些奇怪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