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蘊包含了色、受、想、行、識這五類的法,各個合為一集,它們相續不斷的生滅,故五蘊的意思是五種不同的聚合,故五蘊也被稱為五眾,取五種眾多的法聚合在一起之意。
蘊魔與不死魔一般同是四魔之一,也叫五蘊魔、陰魔。這裏的陰指的是“五陰”,是五種法遮蓋住我們的智慧的意思。
我在腦子裏整理了一番之後分析道:“也就是說,這些黑暗便是陰,頭頂的光是五蘊。”
“孺子可教!”方仙蹤道。
怪不得,那晚偽裝成渲洛的白蠡在夜空下對會問我是星星美還是夜空美,還對我說出了那樣的一番話。
隨著我們不斷地上升,頭頂那條原本晦暗的光帶變得如銀河般絢爛無二。我問方仙蹤,我們應該怎麼做。方仙蹤笑道:“點亮星空,照亮黑夜。”
螢火蟲一樣的光點無窮無盡彙聚成河,在我們頭頂緩緩流動著。我伸出一根手指,緩緩伸向一個光點。指尖碰觸到光點的瞬間,刺眼的光芒亮起,眼前景象變換。陽光明媚的清晨,生機勃勃的山林中,一棵稚嫩的青草正在努力地頂開壓在頭頂的石頭。很難想象,稚嫩的綠芽可以突破石頭的壓製,然而它真的做到了。
光芒消失,所有的景象消失不見,周圍再次被黑暗包圍。方仙蹤看了我一眼,道:“不要隨便碰觸這些光點,可能會陷入很久,我們的時間不多。”
“時間?對了,我記得我快被蘊魔殺死了,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剛才一直在聽方仙蹤說蘊魔的事情,居然忽略了這麼重要的事情。
方仙蹤搖頭,道:“蘊魔不會直接殺人或者傷人,它不過是操控了你們的五蘊,讓你們產生了受傷或死亡的幻覺罷了。不過如果不能重新將蘊魔壓製,我們就會永遠被困在這裏,最終支離破碎成和這些光點一樣的存在,和死也沒什麼區別。”
“原來如此。要怎麼做才能重新壓製蘊魔?”我道。
“找!”方仙蹤道,“蘊魔是被白蠡喚出的,所以應該是他的心魔。我們要在這些光點中找到屬於白蠡的,然後進去幫他破除五陰,失去主體支撐的蘊魔自然就會消失。”
“消失?”
“並不是真正的消失,而是類似與陷入沉睡的狀態。如果其他人將蘊魔重走白蠡的老路,蘊魔會再次出現。”方仙蹤解釋道。
我點頭表示明白,然後又問:“這裏這麼多碎片,怎麼才能找到屬於白蠡的那些?難道要一個一個進去看?”
方仙蹤若有所思地道:“這也是個辦法,你倒是可以試一試。”
我知道她是存心埋汰我,白了一眼道:“那還有誰什麼辦法?”
“等!”
“等什麼?”
“等姓劉的那小子也被套進來。”方仙蹤揉了揉因為過度思考而緊皺的眉頭,道,“白蠡費盡心思地將我們找來,為的是要複活所謂的巫祖。我們都知道,根本沒有巫祖,巫祖就是蘊魔。假如真有巫祖的存在,那麼白蠡也絕不會是將他找來振興巫族那麼簡單。
道理很簡單,沒有哪個做皇帝的希望讓別人代替自己的地位,即便那人是自己的祖宗或者神仙。那麼他的目的就很明確了,掌控巫祖,滿足自己的野心。”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事情就嚴重了。一個死魔的出現讓整個特調局都成為了犧牲品,現在又弄出來一個蘊魔,後果不敢想象。
白蠡已經是巫族的族長了,如果他和蘊魔以某種形式融合,接下來絕不僅是巫族會遭受滅頂之災。我突然想到五年前我們有多幸運,假如那時候想要打開鬼獄之門的不是白翳而是白蠡,我們一定不會這麼輕易地將其重新送回地獄。
方仙蹤接著說道:“不管他知不知道他喚出來的是蘊魔,結果肯定都是天下大亂。當然,天下大亂和我也沒多大關係。我想說的是,如果白蠡真的按照傳說中的方法進行下去,他一定會在劉尋風進來之後也來到這裏。隻要他進入這裏,屬於他的五蘊碎片一定會有所反應。”
雖然方仙蹤的分析和推理很合理,但是這中間的變數太多,誰也不能保證劉尋風會不會進來。即使劉尋風進來了,也不能保證白蠡會進來。就算白蠡也進來了,五蘊碎片會不會有反應也不好說。
方仙蹤似乎知道我在想什麼,她伸手在我腰上掐了一記,道:“不要表現出這種懷疑的眼神好不好?別忘了,我可不是第一次對付這個魔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