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十惡鬼(2 / 2)

纏住方仙蹤的兩隻惡鬼,一隻通體被黑霧包裹,一隻臉麵模糊看不清樣子。這兩隻鬼便是十惡鬼中的無光鬼和無相鬼。

十惡鬼既然能成為巫族的鎮族之寶,定然不同於尋常鬼物。我在一本名叫《巫蠱誌異》的古籍中看到關於十惡鬼的傳說。書中說到,古時曾有一嬰孩自出生之日起就得了一種怪病,隻要見光就會渾身難受如裹針氈,所以這人從生下來幾乎就沒有見過一絲光亮。直到有一天,這人趁家中無人偷偷溜了出去,可還沒來得及睜開眼睛看清光亮的世界就直接暴斃而亡。

此人死後怨念不消,而且即便它做了上百年的鬼仍舊無法見光,心中的執念一直得不到滿足。百年下來,此鬼怨念與日俱增。隨著怨念的不斷滋長,它終於可以出現在晴天百日之下。悲劇的是,但凡它出現的地方,方圓十裏都會變成黑夜,它依舊見不到夢寐以求的光。嫉妒、憎恨、怨念不斷消磨著它的意誌,它終於承受不住開始大開殺戒,所過之處昏天黑地血流成河。

直到有一日,它被巫族某位大能遇到並被擊敗。這位巫族的大能承諾,隻要它肯做他的護身鬼,就能在契約完成之時讓它見到光。於是,它就這樣開始了守護巫族的漫長歲月。然而這位大能在將死之時並沒有履行他的諾言,而是用巫族秘法將其永遠封在一張古卷之中,成為巫族永遠的奴隸。那張古卷上,它的名字叫無光鬼。

其實很多人都是無光鬼,因為懼怕而得不到,明知得不到偏偏又放不下。當他孤注一擲地拚命想要得到時,才發現已經失去了得到的可能。可是得不到不是他的錯,想得到也不是他的錯,那麼究竟是誰的錯?

既然說到了無光鬼,那就再說一說無相鬼吧。說是古代有一女子長相奇醜,從小跟隨父親遊走江湖賣藝。俗話說有得必有失,有失也有得,女子在易容變臉一道天賦異稟。十數年的苦心鑽研,讓她隻需要一轉身的功夫就能換成另一張臉。

有一天,父女兩人來到一個有名的城池賣藝,女子的變臉奇術幾乎將半個城的人都吸引了過來。按照他們以往的套路,女子的最後一張臉是變回她本來的樣貌,這樣如此巨大的反差往往能帶給圍觀者意想不到的驚奇。這一次,就在女子準備變回本來樣貌的時候,一個男人出現在她的麵前,並對她說:“我自幼雲遊天下,曾見過無數奇女子,卻無一人能和你相提並論。”

男子儀表堂堂,裝扮也看的出是當地的名門望族。女子自幼貌醜,幾乎沒有人願意與她交好,男人就更沒有了。即便有些男人偶爾在她變臉之後向她示好,卻沒有一人能在見到她本來麵目之後不倉皇逃離的。

這一次,女子是真的動了心,她沒有恢複自己本來的容貌。不久之後,男子便將這位賣藝的奇女子取進了家門。從這以後,女子就一直以這副虛假的容貌終日麵對自己的丈夫。然而不屬於自己的臉,無論如何都不能一直掛著,總會有露出馬腳的時候。

這一天,女子正在沐浴的時候,喝醉酒的丈夫從外麵破門而入撲進木桶之中。當看到一張驚慌失措的醜陋麵孔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時候,男子瞬間酒醒了。他沒有驚慌失措地逃離,而是溫柔地說了句:“水涼了,我去給你加些熱水。”說完之後,還對女子笑了笑,才緩步離開了房間。

當天晚上,女子第一次以自己本來的麵貌和男子。那天晚上,男子還罕見地和女子敞開心扉道出了他心中的遠大抱負。那一刻,女子覺得這個男人是真正愛自己的。他和之前那些虛情假意、以貌取人的男人完全不一樣。她甚至在想,即使這個男人想做皇帝,她也會相信並且盡一切能力幫助他。

當時恰逢戰亂連綿、小國筍立的時代,男子的父親是當時朝堂上的大員。就在那夜過後沒多久,男子的父親被人刺殺而亡。按照當時的製度,男子接替了他父親的地位。男子的野心很大,大到如她當初想象的那樣想要做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