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五年前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跟他們說了一遍,雖然隱去了諸多細節但兩人聽完之後仍舊感慨不已。
白瑜歎了口氣道:“我們兩人常年駐守在此,想不到外麵竟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如今連傳說中的九尾狐都重現世間了,看來天下大亂之勢才剛剛開始。偏偏這個時候特調局又遭此劫難,形勢不妙啊!”
盞娘開口說道:“這個時候沒有特調局來主持大局肯定是不行的,蘇十四口中的清靈公子和無名畢竟隸屬冥界,由他們插手畢竟不合適,何況他們或許是心懷鬼胎,信不過啊。”
我點頭道:“所以現在一定要拿到萬年鬼蠱,讓特調局重新運作,我這一次就是為此事而來的。你們既然也是巫族中人,由你們出麵有沒有把握可以拿到萬年鬼蠱?”
聽了我的話,白瑜和盞娘齊齊苦笑搖頭。白瑜歎道:“如果由我們兩人出麵,這萬年鬼蠱你是鐵定拿不到的。”
“這是為什麼?”我不解。
白瑜不答反問:“你還記得靈蠱女白翳嗎?”
我點點頭,關於白翳的那段事情我剛才也跟他們說過了。
白瑜道:“我們兩人正是白翳的父親也就是上一任巫族族長的心腹,並且我還是白翳的堂叔。”
難怪,我看他的眉眼有幾分熟悉的感覺,現在看來的確是和白翳有三分相似。
白瑜接著道:“十多年前巫族內亂,身為族長弟弟同時也是巫族長老的白蠡(音禮)突然發動叛亂,一夜之間連斬七位巫族長老,最後竟將族長殘害,而且施邪術詛咒其永墮地獄,不得超生。
十一位巫族長老被他殺了八人招降一人,剩下的那兩個就是我們倆了。我們按照族長的命令保護他的女兒,也就是靈蠱女白翳逃離巫族,半路上卻被白蠡阻截,白翳也被他抓了回去。
我們夫妻二人寧死不願歸降於他,他一怒之下本想將我們二人斬殺。可能是顧念我與他之間的那一縷血脈關係,最終他還是放了我們二人,但我們也付出了不菲的代價,那就是被他下了終生難解的蠱。”
白瑜說到這裏停了下來,盞娘接過他的話說:“被下蠱之後,我的皮膚以超出正常人十倍的速度極速衰老,他一用蠱渾身就會長滿膿瘡痛癢難忍。為了解開身上的蠱,我們兩人加入了特調局。特調局裏的奇人雖然無法徹底解除我們的蠱,但是也能暫時壓製住。直到五年前特調局突然消失無蹤,我們兩人身上的蠱得不到壓製,慢慢地就變成這樣了。”
“你們也會蠱術,就算解不開也至少也有辦法壓製吧?”我問。
盞娘苦笑道:“蠱術並不像你想的那樣簡單。有些蠱的解法往往隻有下蠱的人才知道,即便是通宵百蠱的巫族族長也有許多無法解開的蠱。當時特調局裏黃部恰有一位奇人懂得一門神奇的金針秘法,我們身上的蠱才能得以壓製。可惜特調局遭遇劫難被封印,那位奇人想必也被封在結界裏了。”
“本來我們打算就此隱居避世苟延殘喘,可是幾年前我無意中發現巫族中有人抓取活人養蠱。要知道,用活人養蠱是巫族的大忌,曆任族長是嚴令禁止的。我暗中調查之後發現,這一切都是白蠡搞的鬼,他甚至將蠱當做商品賣給外麵的人。我實在看不過去就暗中阻截,好在這個地方距離巫族尚遠又比較隱蔽,這才一直沒有被發現。”白瑜道。
我恍然大悟,道:“所以你在車上殺死的那個人是白蠡派出去交易的人?”
白瑜點頭。
突然間,我想到了那片樹林裏的那些人俑,不悅地道:“你們說白蠡用活人養蠱,你們又何嚐不是。樹林裏的屍體是你們弄的沒錯吧?”
白瑜笑道:“你誤會了。那都是這些年被我截殺的人,留著也是無用,我就讓盞娘拿來養蠱了。”
我心中有些不舒服,畢竟人死為大還是讓他們入土為安比較好。可觀念不同做法就不一樣,我也無意將自己的觀念強加給他們,隻好點點頭不再多說什麼。
白瑜看我臉色不悅,以為我是不滿他們不肯出麵幫忙,連忙解釋道:“實在不是我們不想幫忙,隻是以白蠡對我們的了解肯定可以猜到是我們殺的這些人,我們去了反而會增添無謂的麻煩。”
我擺擺手道:“我知道。你們隻要告訴我怎麼能找到巫族的所在地就行了。”
白瑜點點頭說:“這個自然。我白天告訴你的那四句詩其實就是隱含了去巫族的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