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傳來吱呀一聲響，一個人影從門外走了進來，是蔣神婆。
看到我醒來她顯然有些驚訝：“你醒了？”
她一邊說一邊走過來摸了摸我的額頭，然後疑道：“好奇怪，剛才還燙的要命，怎麼溫度降這麼快？”
我張開嘴想要說話，突然被嗓子裏含了不知多久的口水嗆了一下，忍不住咳了起來。就在我咳嗽的時候，我看到手背上多了一圈淡藍色的痕跡，像胎記，又像傷痕，有些模糊。從痕跡的外形來看，像是一隻蝴蝶，就像是我夢裏那隻，隻是隻有一個輪廓，並不如夢中看到的那般精致。
“這是什麼？”氣順之後，我看著手背問道。
蔣神婆看了我的手背一眼，道：“大概是傷疤吧。你現在非常虛弱，先不要說話了，我去給你端點兒吃的。”
看她準備離開，我連忙叫住她，問：“那天之後發生了什麼？”
蔣神婆又坐回到床邊，想了想說：“那天你突然發瘋，我們拉都拉不住你，九尾狐趁機逃跑，那隻九命貓妖倒是挨了你不少拳腳，最後還丟了一條命。”
“她現在怎麼樣了？”我問。自己居然情緒失控誤傷了夜月，這讓我心裏非常愧疚。
蔣神婆歎了口氣才開口道：“她為了救你又自損一條性命，現在非常虛弱，甚至已經無法化為人形了。真不是我說，要不是那隻貓妖還有無名和清靈公子兩位高人竭盡全力救你，你就是有十條命都不夠死的。”
我知道，自從上次用過了天首焚滅術之後我的身體一直沒有恢複，這一次又強行燃耗精血而且比上一次還要孤注一擲，正常情況下根本不可能活得下來。即便夜月肯犧牲一條性命救下我，我也不會像現在這樣還能說能動，清靈公子和無名肯定也為我做了不少的事情。
蔣神婆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你先安心養傷吧。這裏是我的大本營，不用擔心有什麼危險。”
蔣神婆出去之後，我的思緒再次回到了當日那一幕景象，那張如花的笑靨一直縈繞在我的眼前揮之不去。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了，按理說我和方仙蹤本就是敵人，在這次的事情之前我們也一直在爭鬥不休。為什麼我要去幫她擋槍，她又為何要回頭救我？她不在了，我的心像缺了一塊，怎麼填補都是空的，更是痛的。
我不知道這種奇怪的感覺是怎麼回事，我搖了搖頭不願再往下想，可心裏一陣陣的抽搐又讓我難以遏製。痛苦和煎熬勝過我之前遇到過的所有，難過這個詞第一次真正銘刻在我的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