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腦子有些混亂,但是也知道沈玲花接下來想要幹什麼。看著那團惡心的紅白物,我立馬咬緊牙關,死不張嘴,寧死也不要吞下這麼惡心的東西。
劉尋風哪裏會管這麼多,為了把我的嘴撬開,他連鎮星拳都用上了。最終那團惡心的東西被沈玲花和劉尋風合力塞進了我的嘴巴裏。
沈玲花捂著我的嘴道:“想活命就別吐,也別吞。你們也來幫忙!”
我的祖奶奶啊,你那麼用力堵著我的嘴,我想吐也吐不出來啊。當然,我更不會把這東西吞下去的。
接下來,我被沈玲花堵著嘴巴,被劉尋風、歐陽海和一念按著四肢,身體不斷扭動掙紮,活像一個即將被不法分子侵犯的無知少女。
過了十分鍾左右的時間,沈玲花終於鬆開了手,然後示意他們把我放開。我已經被折騰的沒了力氣,張著嘴巴雙眼無神地躺在地上,渾身大汗淋漓。
沈玲花拍了拍我的臉道:“小子,可以吐了。”
她的話將我重新拉回了現實,本來已經麻木的嘴巴頓時感覺到了一股粘稠之物正積聚在我的口中。我猛然起身“哇”地吐了起來,不光是塞進我嘴裏的東西,連昨天的晚飯都吐了個幹幹淨淨。吐完了晚飯之後我又開始吐酸水,最後實在沒東西可吐了就隻能幹嘔。
沈玲花捏著鼻子湊過來問道:“現在感覺怎麼樣了?”
我一邊幹嘔一邊沒好氣地道:“感覺快死了!”說完之後就作勢要往她身上吐去。
沈玲花輕盈地閃開,然後笑道:“快死總比真死好。你瞧,現在你不是好了嗎?”
沈玲花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來,之前我幾乎感覺快要被燒死了,見人就想上去蹂躪,但是現在已經完全沒有那種想法了。也就是說,我體內暴動的躋屍已經安定下來了,我脫離危險期了。
我連忙從地上跳起來摸了摸自己的身體,然後我又把手放在劉尋風的胸口,嚇得他趕緊躲開。
“真的好了!”我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手笑道,“原來抑製三屍暴動的良藥就在飛顱的腦子裏!前輩就是前輩啊,這都知道!”
沈玲花擺手道:“別這麼說。其實飛顱的腦子並沒有安定三屍的作用。”
“那為什麼……”
“這就叫轉移注意力,當你全部身心都投入到垂死掙紮上了,就不會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沈玲花解釋道。
我覺得我現在快要哭了,你大爺的,不帶這麼玩兒人的!
戈侖死後,這裏的結界也自動解除了。接下來,我們將三隻蔭屍就地燒了,那兩隻綠僵則被重新鎮壓封印放回了棺材裏,然後將它們埋在了舊廠附近的荒地裏。戈侖的屍體也被我裝進了棺材和那兩隻綠僵埋在了一起。
我們將沈從玉送回了學校,然後回青鬆觀取了行李連夜趕往王奎山的老家。
歐陽海回了工地,繼續做他的風水顧問。方欣欣在我們出了舊廠之後就離開了,誰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裏。沈玲花說她幾十年沒出來了,要去看看現在的世界,也獨自離開了。
在沈玲花臨走前,好奇寶寶劉尋風問了她一個問題,為什麼她會和她夫家一個姓氏。沈玲花說她本是自幼被賣到歌廳的歌女,無名無姓,後來歌廳的老板給她的藝名叫玲花。後來她嫁入沈家,就跟了夫家的姓。她說她嫁給沈耀宗之後的確過了幾年的好日子,可惜生逢亂世,戰爭打碎了她的美夢。至於她因何而死,又為什麼會變成血屍卻隻字未提,我們也沒有追問。
她說起這些事的時候,我明顯能夠感覺到她的情緒有些低落,一股“人麵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的悲涼感從她的眸子裏蔓延開來,氤氳成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