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們閉門修煉一個月之後,一位讓我們意想不到的客人叩響了青鬆觀的大門。一念穿著髒兮兮的僧袍,帶著破舊的鬥笠,手持禪杖一臉風塵地出現在我的麵前。
我想不通他為什麼會來到青鬆觀,所以愣了幾秒,隨後才將他請進觀中。後院裏,劉尋風正在陪著小小撒歡。一念看到小小之後,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絲驚訝之色,隨後雙手合十說道:“阿彌陀佛,青鬆觀中果然沒有平庸之輩。”雖然一念說這句話時的語氣一如往昔淡然如水,但是從這句話裏我似乎聽到了一絲阿諛奉承的味道。
劉尋風看到一念,也是愣了愣,然後問:“和尚,你怎麼來了?”
一念再對劉尋風行了一禮,道:“此番來找劉施主,是因有一事相求。”
劉尋風指了指自己說:“我?”
一念道:“正是!”
劉尋風頓時露出了不解之色,問道:“我身無長物,有什麼能幫你的?”
一念說:“不知劉施主的身上是否有一枚佛光舍利?”
劉尋風道:“是有一枚。”這佛光舍利還是當初虛耗鬼從拍賣會上盜來的,後來在巫歧村被方仙蹤搶了去,然後又被虛耗奪回。
一念聞言臉色有些激動,對劉尋風再行一禮道:“可否借給貧僧一用?兩月之後必定歸還。”
劉尋風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道:“舍利現在虛耗鬼的手裏,我現在還沒有辦法和虛耗鬼溝通,所以拿不出來啊。”我倒覺得以虛耗的個性,即使能溝通,虛耗也未必肯把舍利給他。
一念的眼神微露失望之色,他開口問道:“貧僧確實急需這枚佛光舍利,不知劉施主何時可以拿到?”
劉尋風算了算,然後不確定地說道:“大概……也許……可能需要兩個月吧。”
一念略作沉吟之後,說:“既如此,那貧僧就暫時住在這裏了,兩個月之後取了舍利再走。”
“你要住這?”我有些驚訝地問。
一念點頭道:“沒錯。如果不方便的話,我也可以睡在大門外,不會打擾三位施主。”
我連忙擺手說道:“別別別,沒什麼不方便。這裏還有幾間空屋子,回頭我給你收拾出來。”
劉尋風上下打量了一下一念,特別是看到一念的鞋已經磨得不成樣子,便忍不住問道:“看你這幅樣子,該不會是一路走著過來的吧?”
一念卻點頭道:“正是。”
劉尋風又問:“從哪兒?”
“京城!”
“你牛!”劉尋風頓時豎起了大拇指。
當我們問起一念要佛光舍利有什麼用的時候,他並沒有回答我們,我們也沒再多問。
下午我跑了一趟三橋縣,給一念置辦了些生活用品,又去鞋店給他買了兩雙老北京布鞋,他腳上那雙鞋實在是不能穿了。晚飯的時候,我又特意做了兩道不帶油腥的齋菜給他。俗話說,遠來是客,怎麼著也不能怠慢人家。
第二天早上,劉尋風拉著剛做完早課的一念聊天。他先是問一念還住得慣嗎,又問飯菜可還可口。我頓時就意識到他接下來要說什麼,趕緊瞪了他一眼。
劉尋風對我視而不見,很快切入正題:“我說一念法師啊,你看我師兄對你的照顧也算無微不至,你也住的不錯。雖說遠來是客吧,但是我倆帶著個孩子生活也聽不容易的,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