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裏懸掛圖畫是有講究的,如果懸掛的是花草植物、山水風景、祥禽瑞獸都沒什麼。但若是懸掛龍、虎、鷹等猛獸時,就必須要將畫中猛獸的頭部朝外,以形成防衛的格局。
李崇德客廳的壁畫是一副猛虎下山圖,可惜畫中的老虎頭部向內,意指威脅自己,極易為家人帶來意外災禍。再加上猛虎腳下的山和別墅四周的山呈合圍之勢,將除客廳以外的別墅圍在山中,猛虎下山則被困山中,虎煞積聚,久之必會殺傷山中之人。
李崇德一家子都睡在樓上的臥室,出現意外和災禍是難免的事情,李崇德的老婆就是最好的例子。
李崇德聽後連連感慨,一張小小的圖畫居然能造成如此之大的影響,險些讓他老婆丟了性命。
我看著牆上的畫,突然感覺這畫中的顏色有些異樣,從特殊的角度看上去,畫中老虎的皮毛間泛著一層暗紅色。
我問李崇德:“你這畫是何人所贈?”
李崇德說是他的一個同行的朋友,認識十來年了。
我又問李崇德知不知道他朋友是從哪裏得來的這幅畫,李崇德說他也不知道。
歐陽海聽到我這樣問李崇德,也微微偏了偏頭換個角度去看那隻猛虎,這一看他的眼神也是微微一變。
歐陽海看了看我,我正好也看向他,我們兩人默契地點頭確認我們的發現一致。
這時候我已經有了抽身而退的意思了,因為我覺得這件事百分之九十九是有人故意要致李崇德一家於死地。這張壁畫不光改變了歐陽海家裏的風水,還是一件被人祭煉過的邪物。單單是風水被改變,隻能讓李崇德一家意外不斷,但是還做不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但是如果是有人故意施以邪術加害,那就嚴重多了。
我之所以不想再插手這件事,是不想為了救李崇德而破了別人的法。上次之所以我可以幫林國棟,是因為他兒子中的邪術鬼印不會直接反饋給施術者,即使鬼印被除也隻是會反噬小鬼而已。這一次如果我幫李崇德破了別人的法,那施法之人必將受到反噬,這個仇就算結下了。一般來說我們除非和對方有什麼深仇大恨,否則絕不能隨便破了對方的術。
歐陽海顯然也看出了這一點,不過他也沒有說話,而是讓李崇德帶他上樓去看看孩子的情況。
到了李一諾的臥室之後,歐陽海隻是看了他一眼就搖頭對我說道:“就按你說的吧,這孩子我沒辦法。”他的意思自然是五五分賬,孩子由我來治。
說完之後他走到臥室的窗邊,透過窗戶剛好可以看到別墅後麵的風景。這一看又看出問題來了,他連忙招呼我過去。
走到窗戶邊上之後,我看到別墅的後麵是一片開闊的山坡,在半山腰上有一塊大石頭正對著李崇德的別墅。這塊石頭從正麵看有些向內凹陷,上下還有石棱凸出,像是老虎的嘴巴。從側麵看石塊略有些長,像是屈膝而臥的猛獸。
歐陽海指著那塊石頭說:“這塊石頭形狀似虎,若是它的嘴向外張開,則會護佑別墅後方安寧,但若想張口向著別墅,那就是吞噬主人的意思了。而且兩虎同困山中,必然出現爭殺,殃及無辜是必然的事情。前後兩隻虎的虎煞瞬間讓這棟別墅凶上加凶,隨著時間的推移,住在別墅裏的人隨時都有意外喪命的可能。”
說完之後歐陽海喃喃自語:“我記得前些年來的時候,後山上沒有這塊石頭啊。”
他隨即叫來李崇德問他這塊石頭是什麼時候出現在這裏的,李崇德說好像是在他掛上壁畫之後不久出現的,不過石頭離得遠又不顯眼所以他也沒有在意。
歐陽海說:“知道了。你把那副壁畫換下來,然後讓人把這塊石頭抬走,凶局即解。”
歐陽海連忙點頭稱是,然後問:“那我兒子和我老婆會好起來嗎?”
歐陽海指了指我說道:“這就要看他的了。”
我心裏暗罵這個奸詐狡猾的錢眼子,他做的是動嘴皮子的事兒,得罪人的事兒全是我幹。同時我也在心中暗罵自己大意,要是早點兒看出來那壁畫中暗藏邪術,我一分錢不要也得把這挑子撂給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