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映雪緊張地問：“爺爺，那小小還有救嗎？”
姚占翁微微搖頭歎了口氣道：“除非是青蓮仙子前來，否則無人能救。我也隻能暫時將那邪靈封印。隻不過現在邪靈和這孩子的生魂已經緊密糾纏相互交融，封印之術一旦施展，這孩子的三魂也會被一起封印。”
“那不就是植物人？”劉尋風連忙搖頭道：“不行不行！”
姚映雪的小臉頓時皺成一團，眼看就要哭了出來。
“既然如此，我們去請青蓮仙子來不就行了？”我說。
姚占翁歎道：“青蓮仙子的確是百年來難得一見的天才，一身的道術全在治病救人上麵，據說她曾將一個魂魄被打散的人救活過。隻可惜她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經失蹤了，沒人知道她去了哪兒，甚至連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難道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師叔開口問道。
姚占翁想了想，有些猶豫地道：“辦法是有，不過太過凶險，一旦不成反而會害了她。”
姚映雪梨花帶雨地搖著姚占翁的胳膊道：“爺爺，你救救小小吧。她還那麼小，太可憐了。”
“前輩說的辦法是什麼？”我問。
劉尋風也連忙道點頭道：“隻要有一線希望，我們都不能放棄。”
姚占翁猶豫再三才說：“我在前些年偶然得到過一個秘法，是專門應對邪靈入體的。此法一旦成功，邪靈不但不能侵害宿主，反而會被宿主吞噬。”
師父皺眉道：“這樣一來等於是宿主直接繼承了邪靈的力量，算是因禍得福之法。這樣的秘術所需的代價必是極大的吧？”
姚占翁點頭道：“沒錯。首先，施展秘法所需要的東西十分複雜，其中有幾種珍貴之物世間難尋。其次，施展秘法的過程不能出現絲毫差錯，否則必死無疑。最後一點，即使秘法施展成功了，這孩子也隻有二十年的壽命，時間一到，魂飛魄散！”
姚占翁撫了撫哭得跟小貓似的姚映雪的頭，說：“這邪靈的目標本來是雪兒，這孩子替她擋下等於是救了雪兒一命。所以，我可以施展秘法，並且保證不出差錯。你們要想清楚，究竟要不要救這孩子的命。”
現在的這種感覺就像是你剛生了孩子，卻被靠知孩子患有嚴重的疾病，醫生讓你做選擇。要麼，花費遠遠超過自己能力的醫療費用救下孩子，而孩子即使活下來也隻有二十年的命。要麼，放棄！
也許很多人會選擇前者，沒有人會怪他們；也有很多人會選擇後者，那樣他們會贏得欽佩。
可是無論他們怎麼選擇，孩子都是他們的親骨肉。小小卻是我們從巫歧村救出來的，如果不是我們她早就已經沒命了，而且一旦女歧占據她的身體成長，日後會是一個大患，我們即使現在殺了她也不為過。
在別人看來十分容易的一個選擇，我卻感覺這是我二十三年來最難做的一個選擇。
我和劉尋風不約而同地看向師父和師叔。
師父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說：“你們自己決定，不管你們做什麼決定我們都會支持你們。”
師叔沒有說話，等於是默認了師父的話。
我看了看劉尋風，劉尋風也在看我。
突然間，我們相視一笑，彼此知道了對方的答案。既然當初我們救下了這個生命，就要對這條命負責到底。雖然小小以後隻有二十年的壽命，但是隻要她不向命運屈服，我相信她一定可以戰勝命運。
我忽然想到了師父和師叔，他們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經做過了一個同樣的決定，那就是救下並收養我。現在的小小正如被拋棄在道觀門口時的我，現在的我和劉尋風正如師父和師叔。
我看向姚占翁，對他道：“您說吧，您需要什麼東西？”
姚占翁點點頭，笑道：“我果然沒有看錯你們。材料雖然繁多，但是大部分我都可以解決，即使找不到的我也可以借用特調局的力量尋找，畢竟這邪靈若是成長起來對特調局也是大衛不利。不過你們也不要樂觀，有幾樣實在罕見，不一定能夠尋得到。”
“您老就盡管說吧，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鍋我也要找過來。”劉尋風拍著胸脯說。
姚占翁將所需的材料列出一個清單，然後又用筆將已有的材料逐個劃去，最後隻剩下了四種：陰陽傘、靈怨絲、黃泉水和女歧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