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殺了我吧!”柴少麵如死灰,脖子也被紅綢勒得呼吸有些不順暢,以至於連說話都很困難。
“殺你是肯定的啊,不過我在想用哪種方法。對了,最後這種你肯定很感興趣,它叫剝皮。將人埋在地下隻露出一個腦袋,然後在人的頭頂開個十字形狀的切口。接下來把水銀灌入切口之中,由於水銀密度大,它會順著你皮肉間的縫隙向下流去。到時候,你會全身疼痛難忍,不斷掙紮,如果能堅持不死的話,你還可以從頭頂的切口裏爬出來,不過那張人皮可就得留在地下了。這是我最喜歡的一種了,我覺得很適合你,哈哈哈哈……”
李芸說著說著就飄到柴少頭頂,用陰冷的手指在他腦袋頂上輕輕劃了兩下,冰涼的觸感就像是真的在他頭頂劃了兩刀一樣。
柴少在聽李芸說話的時候本來已經崩潰失神了,此時感覺到頭皮上傳來的涼意,突然再次劇烈掙紮起來,口中哭喊著:“求你了,給我個痛快殺了我吧?”
我現在終於深刻地體會到什麼叫“最毒婦人心”了。這李芸也是和狠角色,短短幾句話就能將一個人的心理防線徹底擊潰,讓人一心想要求死,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夠了啊!”我指著李芸吼了一嗓子。我也是不能忍,這娘們兒從頭到尾都沒有把我放在眼裏。要知道,這女鬼受了金耀天雷符一擊,現在的實力最多和我相當,沒理由這麼有恃無恐的。
“道長!求道長救我啊!”
他娘的,我這一嗓子沒有吸引到李芸的注意力,倒是讓柴少發覺了我的存在。你丫兒的,當初害我的時候沒見你手下留情,現在我是你救命稻草你才低聲下氣喊我一聲“道長”。這一人一鬼,一個小人一個女人,正應了那句“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又道是人世間最可怕的就是鬼麵人心。
不過話說回來,生氣歸生氣,人還是要救的,畢竟人死萬事空,恩仇來世報嘛。
我吩咐那壯漢繼續去疏散群眾,而我則捏好了符咒向李芸衝去。然而我才剛剛衝出兩步,一片紅布擋住了我的去路。我毫不遲疑地對紅布用了一張破煞符,紅布瞬間被符威震散。然而下一刻,出現在我麵前的是無窮無盡的,無邊無際的紅布。我可以隱約聽到李芸陰森的笑聲和柴少的殺豬一樣的哭喊聲,卻看不到他們在哪兒。
突然間,我心中突生警覺,腳下意識地向旁邊挪了一步。下一刻,一個鬼影從我身邊掠過,隨即鑽進我前方的一匹紅布中不見了蹤影。
難道是幻覺?
我立即從腰包裏摸出一張十方天明符貼在腳下的地麵上,大喝一聲:“急急如律令!”
白光乍現之後,周圍的景象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依舊是漫無邊際的紅布和越來越多的鬼影。
如果不是幻覺,那就很有可能是陣法了。可這個李芸隻是一個頭七回魂的新鬼,怎麼可能會懂得陣法。
這個陣法究竟是別人布下的,還是李芸這幾天遇到了什麼奇遇,自己學會的?這棟大廈裏發生的事情真是越來越讓人摸不著頭腦了,先是李芸鬼力大增,然後是五鬼搬運符這樣的紫色符出現,現在李芸居然還懂得陣法,這一切都太匪夷所思。
那些鬼影都是怨氣凝結的,被侵入身體的話會影響人的神智,好在我修習的《禦星鍛體大法》中有以罡氣護體的法門,一時倒也無憂。隻是我可以稱個一時半會人的沒什麼事兒,姓柴的那小子可撐不了那麼久。可惜我對陣法一竅不通,更別提破陣救人了。
突然間,我感覺自己的情操一下子變得高尚起來了,因為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我居然還在擔心一個和我有過節的小人的安危,這簡直是他媽的救世主的心啊。
可惜,卻是打醬油的命!